夜色下的小鎮寧靜祥和,雖然因為時間太晚已經無人值班了,但私人醫務所門外的霓虹招牌依然亮著,依然在竭力為自己主人招攬生意。
一輛破爛到缺少一扇車門的汽車尋著光源搖搖晃晃得沖撞而來,好在強弩之末的它行駛速度已不太快,在砰得一聲撞在墻壁上之后,汽車就靜止住了。
過了一會,一個黑色頭發、臉頰上帶著傷卻依然形容俊秀的年輕男性喘息著翻身滾落下車,他來到車旁的一處石階上倚靠住身形,就在這時,有輕微得嗡嗡聲響起了。
伸手取出手機,送至臉頰一旁。
“喂?”
“哥,你現在在哪?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我又做噩夢了,夢到哥你渾身都是血!”
“……”低頭,看了看自己殷紅斑駁的身體與滿是鮮血的左手,然后又移用左手讓它繼續壓住小腹。
石毅輕吸一口氣保持語氣平穩得道“你別自己嚇唬自己,老哥就是出來會會朋友而已,哪會有什么事?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三言兩語搪塞了妹子的詢問,然后石毅關上手機捂著小腹、蜷縮身體喘息起來。
“呼呼……呵呵呵呵哈哈哈。”
喘了一會,這個男人卻自顧自得放聲大笑。回想起被干掉的溫德里曼,想象著那位氣質高傲女艦長看到自己留言時的神情臉色,石毅就按捺不住得想笑,他就是一個兵而已……
因此哪怕事到如今,石毅也不后悔殺溫德里曼這位背景深厚的吸血鬼,哪怕這樣做會同時得罪兩大家族,哪怕所承擔的風險與獲得的收益并不是很成正比但至少很痛快!
石毅不是政客,他就是一個大頭兵出身,一個政客,被人威脅親人安全時,可能還會計較利弊得失,可能會以絕對之理智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而石毅,誰敢威脅傷害自己重視的人,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弄死對方,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弄死對方。
王牌部隊,精英軍人,刺激上頭了,血氣上頭了,誰還會在乎危不危險?怕死當個鳥兵?
喘息著笑了一會,然后石毅捂著小腹伏身走上石階,來到醫務室門前,他掏出火神當成小號鐵錘,嘩啦一聲,掄擊砸碎靠近把手處的窗戶玻璃,然后伸手進去自內將門打開。
闖入房間里,在黑暗的醫療所內部四處搜尋,石毅找到了醫用酒精和干凈的繃帶,然后他將手槍放在身旁,以酒精清洗腹部的傷口、再以繃帶緊緊纏繞住,盡量不影響行動。
做完這一切后,石毅也消耗了大量的精神體能,他又坐在桌子上喘息一會,同時檢查了一下火神。
在月色映照下,只見手槍的一側槍管處,出現了一處凹陷龜裂,這是之前那個漁人獵手全力一擊留下的,對方不相信石毅,石毅也同樣不相信它,互相欺騙后,石毅以胸口處的槍擋下對手致命一擊,硬是搶到了剎那間近身搏擊的生死時間差。
以極驚險的預判與計算,瞬間格殺了實力不弱、經驗更加老辣的對手。
但這也導致火神槍管受損,雖然暫時還是能用的,但在性能上肯定會受到影響,并且子彈也不多了。
“得想個辦法,或者坐船或者坐火車快點離開這里,不然小晴一天一個電話這樣催著,也真是受不了。”
在手機上設置了鐘表定時,然后石毅把身上的衣物脫下來,在診所里找了幾件外衣外褲白大褂穿在身上,然后他又找到些紙殼箱與報紙,就這么湊和著蜷縮在沙發上,給自己搭了個小窩。
在很冷的時候,衣服蓋在身上比穿在身上更暖和,另外紙殼、報紙這些東西其實很擋風御寒,在又冷又餓的時候是難得的好東西。
就這樣手握著手槍沉沉睡去,石毅必須在明天這家診所的主人返回前,離開這里,不然就等著進局子吧。
昏昏沉沉得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