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器靈以提升品質之法,古已有之。
古代奴隸時期的帝王匠師,甚至有大量屠戮奴隸,以血祭帝兵,提升兵刃靈性之法。
不過在這個世界,如此血腥暴行已經被修仙者制止,因為凡人畢竟是修仙者的根基,哪怕并不在意、不夠重視,但還是希望不必要的損失能免則免。
遵從道家貴生的思想,宇內諸國除極端的罪行以外,幾乎已經盡數廢除死刑刑法,而是以終身奴役等等刑罰替代。
張烈此次以傀儡兵陣圖融合萬載精魄,再以大量修士靈血血祭強化,就是為了更進一步的提升靈器威力。
畢竟,雖然頂階靈器到這一階位就到頂了,超過高級靈器,弱于法寶威能,但頂階靈器與頂階靈器之間的威力,卻還是存在著高低上下的。
萬載精魄·黃金蒼龍的靈性強則強矣,但在張烈看來還是缺少一些雄渾與血煞之氣,此時此刻,純金氣機當中滲入道道的腥紅血線,雖然因此略微駁雜了氣機,但蓄勢雄渾卻增長多倍以上。反正無論怎樣也無法提升為法寶,那么這樣的強化在張烈而言便是劃算的。
隨著陣圖內的大量修者死傷殆盡,伴隨著虛空當中傳來陣陣的嘶吼,傀儡兵陣圖重新凝聚成畫軸,落入到了張烈手中,只是這畫軸之上,多出一純金、一赤紅兩條細線,此為靈器器魂。
張烈以神識法力檢查一番,然后他就重新將畫軸一扔,倒負于背后了,他那有些玩味眼神目光,又一次落在汗流浹背的岑孟康身上。
作為月靈門這一代出類拔萃的真傳弟子,岑孟康一身煉氣十層修為,今年堪堪四十二歲,外表豐神俊郎,卻又有著一種中年成功男性成熟穩健的氣質。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是真的有些崩不住了,自己還有著大好的前程道途、還有著龐大家產嬌妻美妾,明明這次宗門血煉后,自己就準備沖擊筑基的,此時此刻,卻猶如斯文書生立身于猛虎眼前。
雖然四周的幻境已然被撤下去了,但是岑孟康注視著張烈卻更加清楚的知道,沒有其它修士的掩護,自己此時此刻若想逃走,大概率會被眼前之人瞬間撲殺。
最后,岑孟康一咬舌頭,強抑自身心神,向張烈施一道禮之后,強撐著苦笑言道“張……張道友,為兄一時糊涂,誤交匪類。那個,我與青廬山的宣兒師妹交情頗深,若道友這次肯放過為兄,為兄這一次的收獲都歸張道友了,返回宗門之后,我也必然照拂于張宣兒師妹。”
巨大的死亡威脅激發腦力潛能,岑孟康硬生生的想起了數年之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張宣兒,再從這位當年很不起眼的小師妹想到了青廬山張家,七轉八轉想到了張烈,他一邊拉著交情這樣言說著,同時一邊以雙手奉上自己的乾坤袋。
“不用你奉上,殺了你所有東西一樣是我的。收起來吧,把這顆腐心丹服下去,再立下心誓血契幫我拿到六陽神火鑒,全力照拂張宣兒沖擊一次筑基境界,這樣我就饒你性命。”
心誓血契這個法門很惡劣,甚至很歹毒。
正道宗門,以道心立誓,若有違背,道心不純,則容易神迷心障,受限瓶頸,甚至一身修為不進反退。
魔宗弟子,養執念為心魔,促修為,絕凡塵,斷俗念。以心魔立誓,若有違背,心魔崩潰,一身修為付諸流水。
并不是說這種誓約無法背棄,事實上修仙界有一些修仙者發誓跟喝水一樣,他本身不在乎,基本不受任何影響。
但是但凡還有上進心的修士,無論道魔,都輕易不會立誓,一旦立誓,輕易不會毀棄。
因為修仙者漫漫求仙路,是非常漫長的,棄誓毀約,一百年不見反噬,兩百年不見反噬,沒準就在你平生修煉最為關鍵的那一次,突然爆發反噬了。
修仙界從古至今都有修士,沖擊結丹瓶頸時、沖擊結嬰瓶頸時,突然遭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