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就已經價值不菲了。
巨大的熾烈雷光與黑火巨爪同時泯滅,也就在這一刻,降魔劍君梁思浩已經揮劍殺上來。
四面八方如獄如海的兇邪、凌厲煞氣彌漫,隱隱間似有魔頭潛伏,邪影重重。
然而這一人一劍沖殺進來,那沖宵而起的凌厲劍意、劍氣,卻將四面環繞上來的萬魂神通域,轟擊切割得四分五裂。
那柄邪劍之上粘稠的血漿猶如巖漿一般沸騰翻滾著,一聲聲尖銳的異聲隨之回蕩傳開,那聲音雖然尖銳,卻不顯刺耳,仿佛初生嬰兒的聲聲清脆兒啼,聲聲刺中人們心中最柔軟的部位,令人心生無比的愛憐、眷戀,但進而隨著啼聲漸趨悲凄,又令人感到莫名的凄切悲哀、心如刀割。
劍氣為邪,然而劍意卻是正大浩然。
這一邪一正的劍氣劍意不僅僅不彼此削弱,反而還彼此增幅,威力數倍疊加暴增,尤其在大量轟擊切割萬魂神通域內的魔道法力之后,血色劍勢越運越盛、劍氣流轉越運越強,時而如血色絲線,時而驟然化為一柄長得看不到盡頭,門板般大小的腥紅巨劍。剛柔順逆,皆控于心。
如此劍術劍意,給人的感覺就仿佛見到一個個原本純真可愛,人之初姓本善的嬰兒,卻在這污濁的塵世中順理成章地逐漸成長成一個個憊懶無賴污穢不堪混混與庸夫,然而當國仇家恨、當外侮到來時,這些“壞孩子”們卻又投身軍伍,在一次次的戰火當中,淬煉了自身的性靈。
恨,這并不是一種錯誤的情緒,一個存在,受到了天地之中,最不公正的待遇,那么即便痛恨欲狂、想要殺戮想要毀滅,這也并不是一種錯誤。
但恨,應該有導引,有目標,而不是讓無止境的恨意將自己完全吞噬。
血嬰神劍誕生之最初,就是以九十九個出生不到百日的嬰兒作為血祭,完成的邪刃魔劍。
這柄劍的劍心本就充滿恨意,然而梁思浩在獲得這柄劍之后,以自身道心不斷對抗影響劍心,將這充滿恨意的劍心以八十年苦功為憑,全部轉以、引導,指向魔道。
因此梁思浩手中的血嬰神劍,不僅僅不是邪刃魔劍,反而是最為恐怖的誅魔兇劍,甚至是越殺越強的兇劍。
降魔劍君梁思浩的到來,為已方五人極大的降低了戰斗上的壓力,張烈法體雙修或者說是純陽流的,此時此刻見梁思浩及時到來了,本來還想向人家頷首示意一下,然而在注視到梁思浩那仿若惟劍惟我般銳利的眼神與狀態后,張烈就果斷閉嘴了。
劍修者,以劍問道,以劍證道,勇猛精進,一往無前!
在這種時候以世俗的繁文縟節亂人家心思,單純只是招討厭而已,無法因此獲得絲毫的好感。
見那血色劍光猶如雷霆一般穿梭縱橫,一人一劍之力就壓制得萬魂神通域衰退,張烈心中不由暗地估算“劍君梁思浩的實力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強,他對于魔道的克制比我想象中的更甚,有他在的話,再加上范桓給我找得那兩名幫手,安全退走已經沒有什么壓力了。甚至……”
“啊!”
堂堂的金丹真人,卻被眼前兩名筑基境修士莫名其妙的壓制下來了,葉初云幾乎陷入瘋狂,若是自身犧牲一切換來的,就僅僅只是這點力量的話,若是犧牲所有親族,犧牲本心所換來的,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那自己不是太過于可笑了嗎?
心神激蕩,心魔暴漲,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可以增幅魔功氣焰,便如此時。
葉初云張口噴出一柄純白劍光,就猶如驚雷閃電一般,在張烈的視角之下,這劍光前一刻才剛剛吐出,下一刻就已經殺到自己的額前眉心處了,快絕,狠絕,殺機迫人!
張烈幾乎是下意識得就激活了流焰,整個人呼得化為一團火焰,那柄三階飛劍一閃而過,然而張烈躲避過這致命一擊了,通碧葫蘆上張烈身后的安士杰可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