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惡人怎么死的,我已經忘記了,只知道死的時候那些不知情的世人總在傳,惡人養出毒子,大逆不道弒父。那些后來逃出來的孩子,大部分都成了啞巴,紛紛離開這噩夢的地方,在這個小地方,連警察都不遠靠近,更別想什么流言止于智者。”
“被惡人‘收養’的孩子們幾乎全逃走,只有一個人還留在這里。”
“問他為什么不離開時,他說在這里有要等的人。”
“這個人,就是最后來被惡人帶回來的孩子。”
唐柒七只覺渾身冰涼,明明正直伏天,可吸入肺里的空氣卻仿佛寒風般刺骨。
整個人像冰雕站在原地,甚至掀起眼皮都用盡全身力氣,“那個孩子……叫什么?”
“別人喊他祁哥,但私底下,我們喊祁爺。”
“那是救我們與水火之中的人,逃出去的那些人因為小時候受盡折磨能吃苦,慢慢在京城拼出一點成績,縱使有個背景卻都心甘情愿為祁爺效勞,我就是其中一個。”
“祁爺一直對你隱瞞,不是不想告訴,而是對我們來說,這是不愿提及的過往,更是不想去面對可無法抹掉的過去,對于他來說,亦是如此。”
原來,這就是祁奶奶離世后,被拋棄在這個地方的祁彥經歷的一切。
縱使裴汶煜輕描淡寫說著那個時候的噩夢,可唐柒七卻從他眼里看出了濃烈的殺意。
那個人哪怕已經離世,可對他們造成的傷害,興許是這輩子無法走出來的陰影。
只是孩子的他們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在小小年紀渾身便有如此大的戾氣。
唐柒七不敢去細想。
祁奶奶離世后,只剩祁彥一個人留在這里,在遭遇那些時是怎樣的心情和感受,唐柒七不敢去細想。
但凡有點猜測的念頭冒出,整個人就像墜入深淵般恐懼不安,心痛的無法呼吸。
“如果我不說,這些事興許會永遠藏在他心里,作為同生入死的兄弟,不想他一輩子都壓著自己,這丫的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誰都救不了他,但是……你可以。”
“因為你是他的救贖。”
“他現在在哪?”唐柒七腦袋有些空白,好半晌才擠出這一句。
“抱歉,我不能說。但是祁爺說過,他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哪怕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他一直都在,從未離開過。”
從未離開過。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唐柒七倏地想起什么,拔腿就往回跑。
有那么一個地方,就算她人不在,可那有兩人最珍貴的記憶。
路燈下少女奔跑在小巷里,哪怕風吹得頭發有些凌亂,哪怕夏日的的風散著熱氣撲打在臉上難受不已,也阻止不了她前進的腳步。
等她滿頭大汗停在拐角處的小巷口時,遠遠看到那片涂鴉墻旁邊的小房子里,隱隱有微弱的燈光從門縫里傳出。
興許是因為狂奔過后的激動,又興許是因為推開那扇門即將看到的畫面,唐柒七心幾乎快要跳出嗓子眼。
祁爺的小祖宗甜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