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富酒店門前,一輛黑色奧迪q7緩緩在門口停下。
蕭遠下了車,徑直走進酒店大廳。每年年尾,萬鑫集團都會舉辦一場答謝酒會,邀請的都是靈州市各界企業精英名流。
酒店宴會廳里人頭攢動,一頂晶燦亮潔的水晶吊燈高高從穹頂垂墜下來,明黃色的led燈光投射在水晶珠上,熠映出的光朦朧出迷離的美。宴會的男子著了正裝端著酒杯三三兩兩接耳交談,女人們化著濃妝配上禮服挑了精致的西點端坐在桌前,等待酒會節目的正式開場。
“蕭總,你可算來了,你這東道主是不是有點不地道,是不是該自罰一杯?”領華集團的秦總舉著酒杯走到蕭遠面前,一臉諂笑。
“真對不住,有點私事耽誤了。該罰,該罰。”蕭遠從旁邊的自助酒桌上取了一杯紅酒,手托著酒杯向秦總回了下禮,然后一飲而下。
“爽快!不愧是萬鑫集團的一把手!”那秦總咧開嘴,露出一口灰黃的牙。
蕭遠很是厭煩了這種酒會上的溜須拍馬,卻也無奈。“秦總這幾年也幫襯萬鑫集團不少,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秦總笑了笑,那精瘦的臉因為笑容堆砌出一層層褶子,“應該的,萬鑫集團是靈州市的龍頭企業,和萬鑫集團合作不也是為靈州市做貢獻么。”
領華集團的秦金國在靈州市商界里很有名,四十來歲,別看人矮小黑黝,其貌不揚,一張嘴卻能舌燦蓮花。早年也是一個籍籍無名賣五金的小商販,一次機緣巧合碰上一個廣東的大老板,也不知是如何的攀談和鼓吹,竟然讓那大老板在他手上簽了一個六十萬的訂單。那個年代人均收入不到一萬,他靠那筆訂單挖得人生第一桶金,后來靠他敏銳的察覺和商業天賦,在靈州市地產業很快占有一席之地。他與別人不同之處是,他只投資商鋪,靈州市市中心靈修路一條街一百二十多家商鋪都是當年他利用資本杠桿瘋狂進軍地產業攢下的豐功偉績。
“蕭總,聽說你還是單身啊,怎么的,我們靈州市那么多美女都入不了你的眼?”秦金國逗笑道。
蕭遠倒是習慣了這種問詢,三十歲的男人,在別人看來,正是一個男人的黃金時期,堂堂萬鑫集團的副總,身邊絕不缺乏集相貌才華一體的年輕女子,單身自然惹人非議。“秦總見笑了,男兒不展凌云志,怎敢配妻兒。不過是以事業為重。”
“自古英雄愛美人,你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會…”秦金國眼露夷笑,止住了口。
蕭遠微皺了皺眉,立馬反應過來笑道,“不愧是秦總,這取笑起人來的本事都是文人風范。”
秦金國哈哈一笑,朝不遠處一個年輕女子使了使眼色,那女子心照不宣連忙起身走來。
“蕭總,這是我小侄女襄襄,今年二十一歲,上次在我們領華集團二十周年慶典上見過你一面,天天吵著讓我把你介紹給她,真是一見楊過誤終身。我可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秦金國邊說邊將那個女子往前推了推。
那女孩穿了一身青色修身過膝連衣裙,現出苗條勻稱的身材,齊肩短發,清爽利落,一張臉干凈嫻靜,淡眉杏眼,櫻桃般的小嘴,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
“你好,我叫秦襄襄。”那女孩有些靦腆緊貼著秦金國。
蕭遠暗自苦惱,這秦金國的如意算盤他心里一清二楚,可他又無法拒絕,只好笑了笑回復,“你好,我叫蕭遠。”
蕭遠,蕭遠,蕭遠。那女孩看著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
蕭遠其實心里已經有了人,所以對這女孩他盡量讓自己保持合適的分寸。這么多年他堅持單身,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他不愿意有所牽絆,也不愿意愛他的人或他愛的人因為他的緣故受到一點點傷害。很多時候他也很想逃離這一切,可是他已經被困在一個囚籠里,他出不來也沒有人可以解救他,他只能靠自己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