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賦良一行人從靈州市公安局離開后,并沒有直接回瀾軒公館,而是將車開去了遠郊的舍葉寺。萬賦良深知范叔的脾性,像他那樣修身戒律的人,肯出來為他接風,已經(jīng)是莫大的榮幸。
將范叔送回舍葉寺后,萬賦良心情一片大好,在拘留所里呆了一天,他覺得也沒啥不好,除了那飯菜有些難以下咽。
“你們猜我在拘留所里碰到誰了嗎?”
“還能有誰,是當年也拘留過你的那個劉警官?”
“沒錯,就那劉胖子??煳迥炅税?,見到他我怎么覺得還挺親切,這小子一上來就問我,喲,又來體驗生活了?”
蕭遠笑了笑,“那個鐘航辦事效率還挺高,若是讓您在里面待一個星期,我都沒臉見您了?!?
“鐘航?那個律師嗎?”萬賦良想了一會,又說,“那就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
“估計有點難度,這人雖然本事不小,但脾氣挺大,還挺有原則。”
“是人就有弱點,沒有滴水穿不了的石?!?
“嗯,”蕭遠心領神會,然后問道,“我們是不是該主動一點了?”
萬賦良一陣冷笑,“這局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恐怕這背后不止秦金國一個人?!?
“他應該還沒那么大本事,聽說為了規(guī)避審計局的審查,他燒了自己一層樓。”
“哈哈,真是個人才!倒是像他一貫的作風!”
“您覺得有沒有可能是秦震天?”
蕭遠的話倒是說到了萬賦良的心坎里,“那個何平查了嗎?”
“查了,他之前在銀行當客戶經(jīng)理,是個好賭之徒,去年偷偷將儲戶的錢轉(zhuǎn)出來兩百多萬拿去賭博,輸了個一干二凈,又怕東窗事發(fā),所以接了撞丁浪的活。誰曾想那丁浪的小舅子也是個爛賭之人,不知在哪聽來的閑言碎語,在知道何平撞死他姐夫后拿了三百萬很是不甘心,又跑去找何平要錢,協(xié)商不成這才把事給捅了出來。”
“這些個狗雜碎!”萬賦良憤懣地罵了一句。
“錄音的事還在查,已經(jīng)有些線索,應該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
“嗯,”萬賦良對蕭遠的辦事能力很是滿意,他收起了那個裝著舍利的小木盒,頭往座椅上靠了靠,突然又想起來什么,“余歡怎么樣了?”
“還好,她在知道您是因為丁浪的事而被拘傳后,心里倒是挺歉疚的?!?
“這小妮子,怎么會關她的事?”萬賦良眼里飄過一絲柔情,對于余歡,他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車在快到達瀾軒公館的門口時,白滸突然打斷了萬賦良和蕭遠的對話,“萬先生,后面一輛天籟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輛天籟以百米加速的速度直接從后面沖撞了過來,頓時,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將那輛勞斯萊斯頂在瀾軒公館的護墻上,伴著火光的一聲巨響,撞擊后的車身碎片飛散了一地,那護墻也被撞出一個大坑。
一陣轟響過后,蕭遠只覺得腦子里一片嗡鳴,因為坐在后排又系了安全帶的緣故,他并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只是嘴巴被牙齒硌出一口血腥。
而萬賦良也只是受到了驚嚇,在確定蕭遠也沒什么事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氣氣憤地罵道,“媽的!誰他媽不想活了嗎!”
話剛說完,萬賦良便準備下車,卻被蕭遠一把拉住了。
“萬先生,您先待在車上,我下去看看?!笔掃h邊說邊解開了安全帶,又叫了一聲白滸。
而此時的白滸被彈開的安全氣囊遮住了視線,他剛答應了一句便突然感覺脖子處一片濕潤。
下車的瞬間,蕭遠這才發(fā)現(xiàn)白色的安全氣囊上已被染成一片殷紅,“白滸,你怎么了?!”
“白滸,白滸!”蕭遠試著把白滸從車廂里抱出來,卻發(fā)現(xiàn)車頭已經(jīng)嚴重變形,他的雙腿被牢牢卡住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