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路小羽被判緩刑之后,余歡每日待在那棟諾大的瀾軒公館里,也不出門,偶爾擺弄擺弄小院里的花花草草,又或是跟著梅姨學學中式糕點還有一些簡單的家常菜。
是日早晨,余歡正在餐廳掰小院里摘來的玫瑰花的花瓣,嬌嫩欲滴的花骨朵在那纖細白皙的手指間輕輕一捻,瓷盆里已是一片鮮紅。
“你在做什么?”萬賦良走了過來,環住了她的腰。
“梅姨說教我做玫瑰餅,我剛摘了點玫瑰花,你看,多新鮮!”余歡邊說邊抓起一把花瓣攤開遞了過去。
萬賦良把鼻子湊過去聞了聞,“嗯,色與香同賦,倒是可以和你媲美!”
余歡嬌聲,“梅姨說等會要把這玫瑰花瓣烘干,做成餡料,再做一些面皮,要不你給我打打下手?”
萬賦良笑笑,“今天我就不陪你了,我還有點事,晚上回來能嘗到你親手做的。”
“你要晚上才回來嗎?那我給你準備晚飯,梅姨前天教我做了一道蓮子百合雞湯,剛好我今天練練手。”
“好,晚上我盡量早點回來。”說完,萬賦良朝余歡臉上親了一口,又順勢在那纖細的腰上掐了一把。
正午的陽光和煦又溫暖,廚房里的烤箱里不時傳來一陣陣玫瑰餅烘培后散發出的香味,余歡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已有了些倦意。
“余小姐,要不你上樓睡會吧。”梅姨輕聲說道。
“玫瑰餅應該好了吧?”余歡睜著睡眼朦朧的眼。
“你上去睡吧,這有我呢。”
“我還答應萬先生要給他燉雞湯。”
“沒事,雞肉和蓮子百合我都準備好了,等你睡起來再燉也不遲。”
“好,梅姨,那我先去睡會。”余歡朝梅姨笑笑,然后起身上樓去。
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余歡快速走出電梯口,又繞過三個長長的走廊,高跟鞋摩擦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音,在走廊里回響出一陣陣輕快的回音。
她打開那扇熟悉的大門,開始打量起屋子里的擺設。屋子一共三間房,正中間是諾大的會客廳,說是會客廳,其實她只見過蕭遠來過這房子。左邊是他的書房,一張紫藤書桌和兩張紫藤椅,再加上一個放置了各種古玩的花梨木博古架,萬賦良喜歡寫書法,所以那書房除了一幅名為《送梨貼題跋》的書法外,其他幾幅都是他自己比較滿意的作品。
最里面便是萬賦良的臥室,乍一看,這房子跟普通的臥室沒啥區別,一張床,一張梳妝臺,一張小木桌,簡單地不能再簡單。而余歡會對它好奇,是因為有一天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萬賦良并不在身邊,她佯裝睡著,卻聽到某些響動,昏暗中她看見萬賦良似乎穿墻而來,那次之后她斷定這間臥室一定藏著萬賦良的某些秘密。
好幾次,她都想一探究竟,卻因為種種不便都不了了之,而今天萬賦良外出,無疑給了她一個絕好的機會。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床邊摸索,床頭柜,床頭,壁畫,甚至地毯下面,依舊一無所獲,思量了好一會,她將注意力放在了床邊的壁燈上面。
果不其然,在將壁燈旋轉90度之后,正對床的那一個屋角,輕輕打開了一扇表面嚴絲合縫的旋轉門。
她滿懷期待和驚喜走了進去,卻在看到屋內擺設的剎那愕然了。
那是一間有些破舊卻干凈整潔的小屋,一張小木床上鋪著藍色格子床單,靠床的小木桌上整整齊齊擺放了幾本書,一本張愛玲的《半生緣》,一本徐志摩的散文集《落葉》,還有幾本顧城和海子的詩集。桌上最醒目的是一個粉色織面日記本,那織面在歲月的侵蝕下已是斑駁不堪,卻又被小心翼翼地用一層塑面包裹住。墻角的地上立著一個陳舊掉漆的大木柜,是八九十年代司空見慣的儲物柜,柜子沒有上鎖,里面不過是些年代久遠、樸素地不能再樸素的女孩衣物。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