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到,自己認為老實的大哥哥其實在骨子里也是看不起女子的,她不怪他,這是封建社會,人一生下來便被冠以男尊女卑的思想,他哥哥只是個普通人,這個時代圣人才言男女平等。
“大哥,你可知道二哥哥跟本不是病死的。”
易中正皺眉,心里一驚,無力之感突然襲來。他哽著聲音說道
“現(xiàn)在我與你說的不是你二哥的死因。”
“大哥就不問問怎么回事嗎?還是大哥怕了,只想安穩(wěn)過日子?你可知道,二哥哥在團田村的時候已經中了毒。”她一邊說一邊掏出懷里的玉簪子,雙手輕輕的摩擦著,像是在摩擦著利劍,分毫不敢用力。
“這是楚良房送給二哥考上秀才的賀禮,里面放了毒藥,人若長期帶在身上必定會中毒生亡。本來二哥還未及冠,平日又簡樸慣了,自然是不會將這等貴重之物留在身邊的。可是他念及我的及笄禮,便長期帶在身上,不知不覺中便中了毒。
到了京城以后,知道二哥根本沒得救,可有一味藥能緩解二哥的痛苦,那藥很貴,我們身上帶的銀子根本不夠花。恰逢國子監(jiān)招考,考得一甲者可得賞銀三百兩,我瞞著二哥去考試,最終拿到了三百兩的賞銀。可我回到家時卻只見滿地的狼藉,二哥床邊是一灘黑血,他癱倒在床上,已是回天乏術。在二哥和姐姐的話中我才明白,這一切是因我考了一甲,讓王家公子沒了面子才惹上這場禍事。
這一切,都因我而起。如今,我只想憑自己的本事為二哥討回公道,讓害二哥的人付出代價,以命償命。”
易晴空一口氣將話說完,停下來時早已淚流滿面。她發(fā)過誓的,不再輕易落淚,終是忍不住,就最后再放縱自己這一回。
“盡管是這樣,那又如何?你一介女子,如何與官相斗?你女扮男裝,一但東窗事發(fā),易家誰也別想逃。”
“大哥是怕了?真是惜命。”
易晴空扯起嘴角,無盡嘲笑。
易晴空的嘲諷令他憤怒起來,抬了抬手,終是沒有伸手黨打她。若是道理講不過,動手就會顯得自己專制不講理。
“我怕?如若可以,我單槍匹馬去與他們撕殺又如何?可是,你看看。二叔年紀漸大,為了我們,好日子都未曾過上幾天。在看看小哥兒,他才這么大一點,你將他們的命置于何地?”
“那你將二哥的命置于何地?易家已經失去了一條命,是,你可以選擇沉默,選擇安穩(wěn)的過完這一生。可是,下一代呢?難道要讓小哥兒他們再遇這樣的事,又退縮著等待下一代嗎?你不愿反抗,就把問題留給下一代嗎?無倫如何,如今米已成炊,我只是告訴你們事實,不是在與你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