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易云萍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回答。
她不聲不響地回了屋,外衣也不脫,直接就上床和衣而睡。她忽然覺得心累,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她早就提醒過自己,不該奢望太多。自己一個現代人,和古人思想差異那么大,觀念那么不同,自己不該對顧書辭心存幻象,何況他們之間還存在如此大的鴻溝,或許這道鴻溝,這一生都是無法越躍的。
可是……她越想要理智,越是無法理智起來。她對顧書辭的這份情義,情不自禁。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自己竟然是這般的在意那個少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她又從懷中拿出那一根銀簪子,清雅的讓它移不開眼。顧書辭那略顯清冷的笑意用涌進腦海中,被壓制的感情總是如叛逆的孩子,越壓制越叛逆。
她坐起身,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假如顧書辭也如自己喜歡他那樣喜歡著自己,那么自己會不會為了這份心靈上的契合而耽誤他一輩子?
答案是肯定的,這時的她都有些鄙視自己的自私。可那又怎樣?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占有,能成全的情都不是剛好停留在愛的局限里。可是,她對顧書辭的情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是愛,就是占有。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她不會打著為他好的口號擅自為他選擇,無論什么樣的選擇都是他覺得好,才是真的好。
她也清楚,顧書辭心里是有她的,就是她這個人,無關性別。他堅定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她就知道,只是當時,她太害怕自己耽誤他,也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是有幾分的執著。
九月中旬,天氣徹底變的冷冽起來。趁著還沒有下雪,書院辦了最后一場秋獵。
辦秋獵,打獵不是目的,真正的目地是檢驗學生的騎射學得程度。當然,對于少部分人,如顧書辭,李明遠和王嶺然等貴族公子,騎射是自小開始學起的,自然也是過關的。
然而像藍若塵這樣整天抱著書本的書呆子來說,這就是件要命的事情了。學了大半年的騎射,他是馬都騎不好的,拉弓射箭更是一塌糊涂。
書院這次秋獵的地點選在京郊的小青嶺上,那里地勢略高,森林密度大,特別能考教學子的騎射能力。
他們扎好營帳時,已經過了午時。圍獵比賽定在未時初,這段時間,學生們是可以自由活動的,要在帳內休息或是在四周熟悉場地都可以,但是不能走太遠。一則是怕出意外,二則場地全部都熟悉了考校意義就不大了。
易晴空扎好營,看了一眼還在手忙腳亂的其他人,她也沒有主動上去幫忙,高傲的抬起頭就一人去溜達了。養尊處優的富貴公子哥,在這種需要自主動手的時候就像廢人一樣,干啥啥不行,喊累第一名。
她小腿上綁了一把匕首,長長的衣擺將其遮的嚴實,入林總得有把刀防身。
易晴空朝著小道向上走,如今,她腳下和手腕上的沙袋越綁越沉,可她習慣了也到沒有覺得十分累。走起山路來,到也還算穩健。
沒入了林子,向上走了好一段距離,易晴空發現一塊空地,走上去,才發現是一塊平整的石頭。她走的這個方向是最高的林子,上了石塊,稍微走到邊緣一點方就能看到山下扎營的地方,一覽入目。
扎營的地方是一個山坳處,平整風也小,出路是在兩山之間的水口處。這樣的地勢,如若是在戰場上扎營,是個必死的局。
“易晚照!”
易晴空聽到叫聲,轉頭看了一眼。顧書齊一身的勁裝,身材修長高大,比之顧書辭也差不了幾分。他手握著長劍,慢步走到她身邊,與她一同瞭望著上下忙著安營的同窗。
“你離顧書辭和李明宇遠些吧,向二皇子投誠,你只要與王嶺然道個歉,他也并不是非要與你過不去的。以你之才,入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