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凜,易晴空獨自坐在屋頂上,燙了一壺酒對著冬天的夜色獨飲。
腳下,三進的院子空蕩蕩的,卻是燈火通明。
她有些惆悵,原本以為,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卻在這樣那樣的利益和觀念下分道揚鑣。所以說,這人,不經歷點事,都看不出到底誰才是一路人。
“一個人喝酒?不覺得越喝越寂寞嘛?”
話音從身后傳來,易晴空轉頭,顧書辭一身的白衣,在夜里顯得異常的突兀。他總是把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茍,哪怕站在這凸凹不平的屋頂上還是清雋的讓人移不開眼。
易晴空回過頭,又灌了一口酒下肚,只覺燒心的難受。這屋頂喝酒的段子也不知是誰寫出來的段子,如今她這么一償試,感覺八輩子的酒都被自己喝夠了。
顧書辭到她的身邊坐笑,輕輕地,沒有半點聲音。
“安慰的話別說,不太想聽。”
顧書辭還沒有開口,她便先堵上了他的嘴。這種時候,她其實是最怕別人一再提起,讓后安慰她,說什么沒事,我一直都會在,會陪著你這樣千篇一律的話。
顧書辭突然就笑了,然后嘆了口氣道
“想到你會鬧一場的,卻想不到竟會是這樣的鬧法。夠狠的!你這快刀斬亂麻,當斷則斷的做法可真是讓人始料未及。不過想想,到也還是情理之中的事。”
易晴空皺眉,她愣是沒想明白,他的這番話到底是贊揚她的做法,還是批評她的做法?于是便問道
“你這話說的好沒立場,到底是支持我這樣做還是反對我這樣做的?”
“你傻啊?如今米以成炊,我支持或是反對都是毫無意義的,有什么可談的。”
易晴空拍拍自己的腦袋,笑著說道
“你說的也對,瞧我這腦袋,越發的不好用了。那我換一種說法問你,你覺得我這樣做,有沒有太偏激?”
“偏激不偏激的,我也不好評斷。畢竟,我也不知道你和他們到了怎樣的處境,不過只要自己覺得舒服,你還管它偏激不偏激干什么?
反正,天底下兄弟分家,姐妹不和的事也多了去,又不是你做了就大逆不道。”
易晴空聽到這樣的話,覺得這種安慰的手法實在高明。她如今需要的是肯定,而不是那種需無縹緲的同生共死的誓言。
“你這話總結的很到位,我心里舒暢了多。這么復雜的事讓你三言兩語簡單化,你很是不簡單啊。來,這剛燙好的熱酒,賞你一口。”
顧書辭躲過她手中的酒壺,無奈的說道
“你以為酒這么好喝啊?裝什么瀟灑,下次可不許再這么喝了,萬一喝醉了誤事怎么辦?走吧,下去說些正事,別在上面凍感冒了。”
顧書辭邊說,邊拽著她跳下了屋頂。常喜和莫雪見易晴空終于下了屋頂,提著的心總算松了下來。她拿了一件外衣上前給易晴空,顧書辭隨手就接下。
“可算下來了,公子以后可別在做這種傻事了,有什么不開心的你跟我和常喜說,打我們罵我們都行,就是別做傻事。為他們,不值當的。”
易晴空看著莫雪一副擔心又委屈的表情,什么叫做傻事啊?難不成他們以為自己要自殺?哎!真是瞎擔心,就算要尋短見,這屋頂才多高啊?萬一摔下去一次性摔不死自己豈不痛苦?要死也不會選擇這種死法吧?
易晴空笑起來,真是傻的可愛。
“兩位姐姐啊,你們瞎擔心什么啊。我不過是到屋頂上去坐一坐,怎么能想到做傻事啊?放心吧,你家公子我可是非常惜命的人,這點小事哪里就能讓我想不開。
快去休息去吧,我和顧公子有正事要談。明日你還得去牙行買些人回來,咋們這么大院子,總要有人打理的。”
易晴空說完,引著顧書辭就往書房去。莫雪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