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寧赫然起身,他紅著雙眼,額頭青筋暴起。從來都是他將別人諷刺的啞口無言,而今天,他仿佛就是被易晴空扒光了衣服,再眾目睽睽之下一一展開,赤裸裸的連一塊遮羞布都不曾留。
“我今日來,是有心要與你說和的,不是上門來找羞辱的。既然你無意,那算我自作多情。
這件事情,責(zé)任確實在我,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她把這事往你身上推,那是她的不對,你確實是無辜的。可是易晚照,你看看你身邊,如今還有誰?你都不去想想為什么你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多少人與你離心離德你考慮過嗎?
你別有理了就不依不饒,誰人都懂給別人留點臉面,可你似乎永遠學(xué)不會!”
陸康寧背對著她將話說完,雙手用力一拉,書房的門被粗暴的打開,他陰郁的看了她一眼,狼狽地頭也不回的逃離而去。
易晴空頹然坐下,她把心里該罵的話毫無保留的全都罵了出去了,可她并沒有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失落感還是像潮水般襲來,四面八方,讓她逃無可逃。
因此,她不的得不承認,她是受了傷的。當(dāng)初,因為易晚照的真心關(guān)懷的幾個月的情感,她就能毅然地踏上這條讓自己永遠見不得人的這條路。而從始至終,她都從來沒有后悔過。
雖然,如今她愿再繼續(xù)走下的原因不再單純是因為要復(fù)仇,可為他討回公道的初心卻始終如一。可見,對于易家的親情,她卻實是十分看重的。
如今走到這一步非她所愿,卻也因她而起。若她不奴力的讓易家人不缺錢,而是隨他們在溫飽線上掙扎,就不會有今日的離心離德。他們自身的素質(zhì)跟不上財富的增長,也從不懂得飲水思源,什么都看得理所當(dāng)然,最后也必然會出現(xiàn)這樣或那樣的問題。
常喜聽到動靜,從小廚房內(nèi)探出頭來。她見陸康寧臉色陰郁的出去,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點心快步向書房里走去。
她偷偷向著書房內(nèi)瞄了一眼,只見易晴空無力的坐在書房內(nèi),臉上躁色顯見。
她心里暗罵陸康寧公子好不容易才過得順暢起來,這攪屎棍又上來攪和,真是令人作嘔。大過年的真是晦氣。
她輕輕走進去,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易晴空回過神來,揮了揮手道
“算了吧常喜,大過年的,大家都歇息。碎碎平安嘛,就當(dāng)時個好兆頭。”
常喜停下手,撇了撇嘴,一臉的不認同道
“這是哪門子的好兆頭啊?明明就是晦氣好嗎,自己平日都不照照鏡子的嗎?怎么還有臉來這里叫囂。
不行,我得拿掃帚好好掃一掃,但凡他待過的地方我都得掃一掃,除除這晦氣,不然的話,感覺整年都不順。”
常喜越說越來勁,罵罵咧咧的就朝著屋外去找掃帚。她看著她那樣鮮活的樣子,狠狠地將心里的不快壓下去。也就是過年這段時間閑的吧,她想,等年后開始事多起來,她便會快速的將這些糟心的事忘記。
二月初九,正式迎來三年一次的全國大考。舉國上下,無一不是在舉足觀望。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更是夸張的替女兒準備好嫁妝,準備來個榜下捉婿。
會試設(shè)在京城,全國各地的舉人皆可到京城參加。易晴空秋試的成績不錯,本來,以她的水平,拿個會元也不是難事的。可她在考試前奔波,頭昏眼花的趕上了,卻是再沒有多少精力去考。
再者,會試不是最終的考試,為避免自己太過顯眼招人記恨,考個中上的成績應(yīng)付一下即可。當(dāng)然,話說回來,前面考試她不想太過顯眼,但越是到后面,成績就應(yīng)該往上走。雖然,不一定要考個狀元,但成績要是不夠顯眼的話,想要爭取話語權(quán)便又會顯得人微言輕。
因此,易晴空對此次會考也要多少拿出點本事來,至少得上甲榜才能參加殿試,那樣自己想要外放的希望才能得以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