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聞言,啞口無言。如今他們已是兩年沒有收成,開春以來,各家也是勒緊褲要帶在過日子,若今年再無收成,只怕這廣豐縣的百姓不逃的話,只得活活餓死。
雖說,朝廷有救濟的糧食,可這些糧食吊著人一口氣都是嫌少的。眼下若過不去,哪里還有什么將來?
他看這一旁小看吃著番薯,舍不得一下吃完的孩子,只覺心酸不已。他們才來這個世上走了這么幾年,就面臨著要被餓死的風險。他們老了,也活夠了,死不死的,也沒有什么遺憾了,可那些孩子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他深嘆一口氣,若真的可以種這番薯,想必大家也都是會種的吧。
畢竟,誰會放著好好的一條活路不走,去走一條死路。
易晴空看著老人不語,笑著起身告辭道
“老丈,十日后,若這老天還是不下雨,或是雨量不足以種稻子,那么我還會再來。三若有心,勞煩幫我告知村民們有新的作物可以救命,屆時,我會與各位共謀生存之道。”
易晴空說完,對著三位老人拜了一拜便帶著常喜和林七出了村。此次他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實地看看災情,大致了解一下情況,以方便糧食的分配和日后糧食種植的方向。
從鎮上騎馬到達縣里時已經是未時末,易晴空沒有回驛站,而是直接去了縣衙。廣豐縣衙的大門敞開,門口處有兩個衙差值守。三人便裝而行,到了衙門口想要緊去時,衙差伸手攔道
“縣衙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有冤的話直接敲鼓,無事請避讓。”
易晴空見衙差雖面無表情,到也沒有趾高氣昂,說話做事皆是按著規矩來。嗯,還不錯整體官府態度還不錯。
衙差正在執行公務,易晴空也沒有戲弄他們,上班工作認真的人是值得人去尊重的。她從懷里拿出腰牌在二人跟前一亮,二人見到朝廷命官特有持的令牌在易晴空手中,再見她雖一身的粗布麻衣,卻始終難隱的氣質高貴,慌忙拱手道
“原來是大人。”
易晴空對著兩位衙差客氣的點點頭,說道
“勞煩通報一下曾大人,易晚照前來拜見。”
衙差聽了,向著易晴空拱手行禮道
“請大人稍后。”
衙差往后堂去后,易晴空帶著林七和常喜等在前堂,不一會兒,衙差就領著三人出來。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被曬的有些奧黑,臉上蓄有短短的胡須。
跟在身后的兩人年紀略大一些,兩鬢斑白,神色有些困頓憔悴之感。
為首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衣著樸素的易晴空,略微皺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兩步拱手問道
“閣下是易大人?”
易晴空拱手會禮,看著為首男子身上陳舊的官服,知道他就是廣豐縣的知縣曾慶陽。
“在下易晚照,見過曾大人。”
“易大人多禮了,咱們后堂議事。易大人,請。”
曾慶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客氣的讓易晴空先行。幾天前他就已經從首府處收到關于此次救災一切事宜的通知,包括此次主持救災的人。當然,他也在抵抱上看到一些相關信息。而且知府大人也私下告知過他,若是此次易晴空救災順利,她就要接任廣豐縣的知縣。
曾慶陽聞言,自然是歡喜不已的。他在廣豐縣任職三年,兩年大旱,別說政績,不被考核降級就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而今年,春耕就要結束了,老天爺還是不下雨,顯然廣豐縣又得是一年大旱。
連續幾年來,百姓無收成,朝廷免稅,卻還是餓死了不去少人。如今,有人愿意來接下這個爛攤子,哪怕他只是平調,他也是愿意拱手相讓的。雖然他不是什么貪官,為官也算清廉,只是少了點能耐。可他也是凡人,也追求功名利祿,而在這廣豐縣他也確確實實做不出政績來,所以只好抓住機會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