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冬天雪地中。
蟲族們正在進行著一場遷徙。
大量的跳蟲們呈尖錐型分散在部隊前方開路,這些小狗是合格的斥候,速度快,視力好,還有蟲族的心靈網絡用以實時溝通。
小狗身后是遮天蔽日的飛龍,腐化者和巢穴領主,更遠處則是雷獸,刺蛇,螳螂和爆蟲組成的地面部隊。
地面部隊和飛行部隊中間,是一輛重型的軍用直升機。
直升機里只坐著路明非,吉普莉爾和零三人。
吉普莉爾將自身的存在延展到了從現在到未來一分鐘的時間線里。
在這個被林洛稱之為“阿賴耶態”,在樂園里被命名為“觀察態”的狀態下,吉普莉爾的意識將均勻的分散在這一分鐘的時間里。
當然,普通存在的意識也同樣均勻的分散在所有時間里,相比之下,阿賴耶態的分散意識擁有著共享思維和感知的能力。
在意識感知下吉普莉爾將能同時觀察到一分鐘內的所有時間變化,就像一個人俯瞰著時間長河的一段河流,同時看著過去,現在和未來。
就像型月世界里的阿賴耶和蓋亞那樣,過去現在與未來的分散意識相互平等。
在這樣的狀態下世界就像一副鋪展的畫卷,過去與未來的時間擾動和其影響變化都能被迅速發覺和精準觀測。
這是“觀察態”的名字來源。
在這個狀態下,吉普莉爾可以迅速的發覺和解決來自一分鐘之后的威脅,比方說對林洛她可以用各種時間線變動來打破林洛對她發起的捕捉行為。
她很清楚……要是被林洛碰一下的話,她會不純潔的。
真正意義上的不純潔。
會像某只龐貝生物那樣,被瞬間剝離到林洛的個人世界中。
屆時,她的整個身子,整個意識和靈魂都將屬于某只名為林洛的地階。
與樂園,與本體的聯系都將中斷掉。
……
在蟲群兵種們處于4月24日13點45分這個時間點時,世界往下鋪展的畫卷中,吉普莉爾在同時地看著參與著一系列的對話。
在這張畫卷往下鋪展的一分鐘里。
路明非看著窗外忽然消失的飛龍和腐化者們,沉默了很長很長時間。
然后,他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吉普莉爾,輕聲說道:“世界原來真的很卑微。”
吉普莉爾笑了起來。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三十二遍了,在超過一半的未來里你都發出了類似的感慨,需要我說一下你的那些其他的感慨嗎?”
路明非也笑了,他搖了搖頭。
“雖然和現在的你說這些沒有什么用,但我還是想說,等你也進入樂園后,你就會發現習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路明非默默地吐槽道:“直接說習慣就好不就行了嗎?”
吉普莉爾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習慣就好這句話是一種安慰和自我說服,而我那句話的含義是幸運。”
“人類擁有著名為習慣的概念,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比如說現在,我就已經對和你說重復話題這件事情產生了習慣,這避免了我的厭煩。”
路明非說道:“那還真是值得慶幸。”
吉普莉爾看向了窗外,她的意識在這一分鐘的時間里調節著未來。
其實如果不是有蟲族兵種的存在,她是很愿意將現在這幅畫卷作為最終的定稿的。
畢竟,現在對路明非發出加入樂園的邀請的話……是很可能成功的。
……
如果不考慮時間上的分布的話,那么統合意識就有些類似于空間上的阿賴耶態。
意識的本質是思維產生的“我”的概念,它不像靈魂由精神體構成,不像思維有承載的實體,無論這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