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如此,你能這么想我不會怪你,但是我不需要這么多功勛……你也什么都不必說,你若是想要更多立功的機會,我會把戰果加在你身上,讓你獨自帶領部隊。”
“不……”
早川纮張了張嘴,看著臉色失落的野原雅彥,自己內心便有些慌亂。
“我還是跟著殿下吧,殿下你……”
“不必叫我殿下,雖然我知道這不是敬語,但我是你的指揮官閣下,你還是叫我閣下吧。”
野原雅彥更正了他的稱呼,現在沒有這個家臣說法,雖說這只是年少輕狂之時做的賭約,但兩人長大之后,早川纮依然是認他為主公。
但軍隊里面哪來的主公和下屬,大家可“都是天皇陛下的臣子”。
“嗨,閣下。”
“嗯。”
等到早川纮走遠了,野原雅彥又是一陣嘆息。
他自從掌握兵權之后,就開始限制底下士卒行動,一方面是不希望他們學別人“下克上”,私自行動違抗命令來給自己立功。
因為下屬抗命立功了,那他的上司怎么辦?
如果影響非常惡劣,那他這個上司豈不是要“為了安撫‘國際社會’的民心”而被停職?好的結果那也是轉入預備役,繼續蟄伏等待機會。
另一方面是對戰爭的恐懼,他本就不支持帝國以如此迅猛的速度“鯨吞”他國的做法,滿洲國都沒有完全建好,就想著占領整個華夏。
看植田大將的意思,好像又要與蘇國掰掰手腕,帝國老兵就那么多,死一個少一個。他從察南(今張家口)輾轉來到雁北大同,又集結部隊來到這里,全軍就已經死了兩百人。
雖然對一千多人的部隊而言少一些人影響不大,但這不阻礙他以此來管中窺豹、見微知著。
除非華夏國、蘇國直接投降,不然數百萬帝國士兵的損失一定會越來越大,直至帝國無法承受為止。
作為日本貴族,他知曉普通士兵無法知曉的一些軍事隱秘,出征前他父親就曾經跟他分析過帝國的軍力。
這次全面鯨吞戰爭,帝國士兵恐怕占領了支那華中和華北之后就無法繼續前進了,只要敵軍表現并不是那么糟糕,帝國士兵就會在經年累月的侵略行動中疲態大顯。
正如早川纮所言之“武士精神”,可武士精神那也是華夏的東西,兩國都是儒家文化發展而來。那既然日本能有“恥敗而剖腹之人”,那華夏也能有“舍生而取義之輩”。
這人數恐怕還不會少。
也許這種思想是受他的父母之影響吧。
但野原雅彥最主要的還是在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既能防止戰爭勝利之后因為自己功勛太大而卷入政治風波,又能防止戰爭失敗之后因為作惡多端而被追責。
他是善良人嗎?
甚至于還下了不少命令,不允許帝國士兵騷擾民眾,不允許帝國士兵橫征暴斂。并且出臺不少有關農村城鎮經濟的有利政策,旨在恢復渾源縣的經濟生態。
他是因為心中的善良而不讓下屬對華夏平民動手?
也許是。
也許不是。
但這終歸是給他留下一條退路。他知道古往今來,戰爭這種東西,持續時間永遠都不會太久。
他還要給自己后代留退路呢,對帝國那所謂“鯨吞華夏”“移民華夏”壓根沒有一點興趣。
他作為陸軍大學畢業生,從他畢業那一年起,10年之內必定能達到將軍職位,何必像普通士兵一樣為了一點點戰功拼死拼活?
“不過一切的一切都要看實際情況,就以這次戰役開始……”
…
“營長,你看日本人開始搜查村莊了。”
趙四穿著一件披風,外面蒙著一張精細編制的白繩網,上面覆蓋了不少的泥土、雪,然后在上面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