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幽靜的會客廳內唯有兩人,桌上的茶水還冒著熱騰騰的白霧,不過熱霧很快就泯滅在了空氣之中,再也看不到絲毫白色。
“既如此,我就不說暗話了……那么,我的條件談完了,我該付出什么?”
馮樺再次看向代運興,似乎要用視覺代替聽覺。
“今天就需要一個歇腳的地方,以后嘛,給我們行個方便,不要打擾我們執行任務,即可。”
“這歇腳的地方是指?”馮樺以為是溫暖舒適的房屋。
“桌椅就好,我軍都在帳篷內過夜,不需要馮瓢把子做什么。”
“這……你太客氣了!我倒是可以給你留一些房間供貴軍歇息……不過。”馮樺眉頭反而皺了起來,“沒了么?我好像并未付出什么?可你們卻要與小日本與喬軍交戰,我卻在后面看著,你就不怕我臨陣倒戈?”
“會嗎?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代運興無所謂地笑了笑。
“馮瓢把子若是投靠了日本鬼子,那馮瓢把子會整日想著與日本鬼子鬧不痛快么?若如此,你肯定會認為自己是日本人的朋友。同樣的,你若是選擇了八路軍,也會認為八路軍是你的朋友,你們綠林之輩,會相互捅兄弟的刀子?”
“不不不,我是決計不可能背叛朋友的。”
馮樺猛地搖頭。
他知道代運興指的是誰,喬日成發家之時,可是殺了一半曾經的“兄弟”,不然他如今的勢力是哪來的?還不是剽竊而來的!
他馮樺可不敢這么說自己,他還不要臉了?
“那好吧,貴軍無甚苛求,我也不好作賤自己,可我還想詢問一番,貴軍會在周圍駐軍么?”
“此地沒有駐軍的必要,我軍或許會有另外的選擇。”
“有嗎?”
“那又如何?有恐怕也不會告訴你。”代運興眉頭一皺。
“抱歉,唐突了。”
馮樺趕緊緩和氣氛,一頓哈哈就搪塞過去。
“那多不好意思,我本想著今日就與大寨共存亡,已經讓兄弟們身上都藏炸彈手榴彈了,貴軍能一棄前嫌,不怪罪我寨先前敵對之嫌,不要點東西實在天理難容。”
馮樺間接忽略了八路軍在雁山嶺大寨前戰死的十多個戰士與在外圍死去的四十多名雁山嶺匪軍,代運興也選擇性忽略了此事,這時候提這件事就是找打。
“后山的那座小金礦讓給貴軍如何?產出雖然不高,我全靠人力開采,每月倒也有一些金子產出。”馮樺語出驚人,嚇得代運興右手一抖,水杯輕微地震顫了一下,這一點被馮樺成功捕捉到了。
“……”
代運興揚起了眉頭,讓心情立刻冷靜下來,四十多歲的人還是有這個定力的。
“這不符合道理,這是瓢把子的安身之本吧?怎能輕易交給我軍?別忘了,昨天我們還是敵人。”
馮樺呵呵一笑,猜出代運興會這么問。
“哪里不符合?聽聞貴軍曾經占領了日本人的煤礦廠,相比會有不少工具,若是每月能勻一些給雁山嶺,那就再好不過。”
“嗯……我得回去與人商酌一番。”
“你不是八路軍的長官么?無法做主么?”
“很抱歉,我八路軍不同于晉軍,凡是大事都會召集軍中英才一同討論問題,瓢把子請放心,此事暫且擱下,我軍會在七天內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代運興說得非常圓潤,一點自己的意思都沒有,讓馮樺連連皺眉,不知道代運興玩什么花樣。
不過他倒是聽懂一件事,那就是代運興地位雖說不低,但也沒有完整的、較高的決定權。
這也要討論么?白送一個金礦,八路軍也不要?那可是金礦啊,產出的金子可比大洋貴重多了。
雖說那金礦開采了六年,已經挖了不少礦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