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看似人多,其實卻是一群烏合之眾。畢竟平日只是作威作福的大戶人家奴仆賓客,聚眾欺負老實百姓還成,若是做起殺人的買賣,還不如“沉塘官”林明德那一幫子劣紳惡霸來著。
李三娘穿著明晃晃的鐵甲,沖上來一棒子打倒了對方沖的最靠前的頭目,其他人頓時逡巡不前了。一個個拿著刀劍槍棒揮來舞去的,試圖干擾李三娘等人的進攻。
正所謂“夫戰勇氣也”,李三娘帶來的十來人人見對面漏了怯,再加上李三娘身先士卒,自然是士氣暴漲,大家伙一股腦的沖殺了上去。
那些奴仆莊客本來士氣就低,又沒有鎧甲防御,數百人竟然打不過人家十來人。在李三娘等人連續砍翻打倒對方數十人之后,這些人嚇破了膽,竟是一哄而散。
李三娘得理不饒人,連忙呼喊著追殺到底。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李三娘兇如惡虎,他麾下的十來人也個個如同餓狼一般。
十來人如同趕羊群一般,將對方二三百人趕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甚至有跑得慢的,便被他們圍上來一頓痛毆,也不知是死是活了。他們追了幾條街,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李三娘喘了喘氣,懊惱的說道“都怪你們說要穿什么鎧甲,死重死重的,追都追不上這群鱉孫!”
那十來個人聞言苦笑著不知道怎么回答,反倒姬程因為做獸醫多年,比較擅長言辭一些,深深喘了口氣,笑道“沒想到這群貨色這么不經打,白費了咱們這萬全的準備。只是現在賊人已跑,咱們怎么辦?”
李三娘想了想,“自己家的房子”暫時保住了,可是“自己家的產業”還沒去看看怎么樣。自家老公不在家,只能由自己這個“小媳婦”前去查看了。
想到此處,李三娘對他們喊道“打跑了幾個鱉孫不算什么本事,大家跟我去看看咱們大營怎么樣了。雖然說他們人比咱們多一些,萬一是個慫貨,被人一頓聒噪,弄丟了咱們的家產,那可不中!”
他們幾個人一聽,我滴親娘哎,你還是個娘們嗎?怎么這么兇悍,也不知道自家將軍怎么就能降服了這頭母老虎!
且不說李三娘麾下那十來人如何感想,李三娘便帶著他們往回走。結果還沒走多遠,對面迎面走來一個大塊頭。眾人嚇了一跳,連忙將李三娘護在中間,看看對方是何神圣。
結果雙方走近一看,才發現此人竟然是悟空!吆,后面還遮擋著一個老頭——張慎言。原來這兩人把沖上來的亂黨打跑以后,張慎言深感勢單力薄,恐怕“出師未捷身先死”了。于是他便鼓動著悟空出去尋找一下張順的人馬,準備視情況發展,選擇躲藏起來或者加入圍剿亂黨的行動之中。
這李三娘見了張慎言,反倒腦子有了幾分混亂,一時間也吃不準該怎么稱呼此人。張順之前在李三娘面前時不時喊這廝兩句“老貨”,可是聽那徐子淵說這“老貨”又是張順的父親,但是張順的親生父親又是自己親眼所見葬于張家莊墳地。
他們兩人到底什么關系,李三娘也有點撓頭。不過李三娘好歹有著農民式的狡猾,見到了張慎言便笑著迎上去問候道“您就是阿翁吧?當初我和‘擎天柱’結婚的時候,他也沒和我說起過您,我沒機會給您老敬茶,請您不要見怪!”
張慎言聞言大怒,這他娘的到底什么亂七八糟的親戚關系,不由喝道“什么阿翁阿婆?我陽城張氏和他一個賊頭有有什么關系?”
本來張慎言還準備大義凜然的訓斥一番,出口憋了許久的惡氣來著。結果看到悟空扭頭看了他一眼,便如同漏氣的皮球一般,泄了那股火起,聲音也低了下來,說道“家門不孝吶!等他回來,我便與他斷絕父子關系!”
“啊?那我先喊你老先生吧,你別生氣!”李三娘一聽,總覺得這里面事情不對勁,干脆改口道,“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你且跟著我們一起去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