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去山腰溶洞尋找水池,捕撈魚類,果然撈上來數百條大白魚出來。張順自留數條招待一個自己麾下的將領,其余白魚皆給部下士卒分了。
這個時代本就物資匱乏,百姓生活艱難,吃飽已經實屬不易,更何況去吃肉呢?這些人平時也就逢年過節才吃得上肉食,如今居然能吃到魚類,頓時一個個化身饕餮,大吃大喝起來。
直到第二日,張順準備拔營,大家伙還都不愿意動身。張順本來準備軍法行事,殺幾個刺頭立一立威,只是看這些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倒也一時間下不去手來。
好在張順腦子靈活,他轉念一想,便下令道“趙魚頭何在?你年紀較大,一路車馬勞累,恐怕傷了身體。你且挑選百名士卒在此,為大家負責捕撈白魚,制成魚干可好?”
趙魚頭本就是舟子漁夫出身,這捕撈之事本就是老本行,又便于自己改善生活,他如何會不同意?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張順便留下來百十個孟津渡口出身的年輕人,讓趙魚頭帶領著捕撈食物,自己則帶著千余人馬一路往陽城去了。
陽城之前的縣令早被張順砍了,新縣令還沒上任。也不知道是上級沒來得及安排,還是拿新縣令害怕義軍不敢上任,反正張順憑借上次的“威名”輕輕松松進入到陽城縣城之中。
陽城百姓都知道“賊青天”甚好相與,也不驚不咋,正常過日子。果然張順進到城中,也不侵擾百姓,只是派遣士卒去購買一些鐵料、布匹、糧食等物。
正所謂“兔子也不吃窩邊草”,反正他上次在澤州搜刮了大量銀兩,此時此刻也犯不上進行劫掠,污了自己的名聲。
陽城百姓本來因為上次張順引來“紫金梁”等人,還頗為戒備,結果看到張順做事還算公平,那些商人反倒見了商機,紛紛登上門來,或推銷自己的產品,或干脆讓張順向自己下訂單,回頭送到指定地點即可。
甚至有個別膽大的,居然敲起了縣衙門口的鳴冤鼓,請張順給自己主持正義來了。張順一時間脫不開身,只好任命張慎言負責審案之事,一時間陽城居然喜氣洋洋起來。
好容易把事情忙活的差不多,陳經之引著一個探子走了過來。張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陳經之連忙說道“主公,此乃二當家信使,有書信與你?!?
這陳經之之前對張順還有幾分芥蒂,如今經過“舜王坪”之事,反倒對張順恭敬了許多。
張順見那探子奉上書信,便查驗一番無誤后,打開一看,卻見書信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一下內容
“擎天柱”兄弟,俺“紫金梁”自知對不住你,奈何朝廷派遣了宣大總督張宗昌參與圍剿我義軍。而今我等應當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二當家“紫金梁”手書。
徐子淵在跟前聽了,不由冷笑一聲,對張順說道“此人反復無常,輕視主公,理他作甚?”
張順思索了一下,笑道“子淵太過計較了,二當家好歹是義軍盟主,如今召集義軍,共抗官兵。此乃公事耳,豈能因私廢公耶?”
那探子聽了,也不由佩服的拱了拱手,說道“‘擎天柱’果然高義!”
張順生受了,便問道“二當家何在?可否提及在何處匯合?”
“二當家當在澤州城中,早探得官兵在陵川部屬,似有窺探澤州城池之意,故而召集義軍,合力破之!”那人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張順甚為驚奇,便問道“汝何人也?竟不似尋常信使探子?!?
“我叫賀錦,大家抬愛,有個名號喚作‘左金王’,默默無名,不曾誤了掌柜的耳目。”那人笑道。
張順也笑了,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已經公然稱王了。”
“左金之法,黃連六兩,吳茱萸一兩,專泄肝火。我這‘左金王’與那左金丸不同,不泄肝火,專泄明火,如何稱不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