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張順有事情瞞著他們。老奸巨猾的他們兩個便商議將那張順灌醉,看看酒后能不能吐露真言。結(jié)果,張順為人坦坦蕩蕩,他們二人反倒做了小人。
此二人因為昨晚之事,反倒信任了張順許多。于是,第二天一早,二人便聯(lián)袂前往張順住處,與他探討用兵陵川之事。
自從義軍合力取了這澤州城之后,整個澤州能夠?qū)沽x軍的官兵已經(jīng)不多了,也就只剩下張道浚與王肇生兩部人馬。
那張道浚前番埋伏于沁水河岸,卻功敗垂成,元氣大傷,一時間沒有能力威脅到官兵了。而那王肇生則駐兵于澤州西北的陵川,時時刻刻威脅著澤州城的安危。
之前張順抓獲的吳先便是這冀南兵備道王肇生的部下。兵備道是一種有明朝特色的官職,全稱整飭兵備道。
兵備道道官通常由按察司的副使或僉事充任,主要負責(zé)分理轄區(qū)軍務(wù),監(jiān)督地方軍隊,管理地方兵馬、錢糧和屯田,維持地方治安等。
這是一種典型的以文官充任武職的官職,也正是因為明朝有了這種奇怪的職務(wù),反倒歷練出一批具有很高軍事水平的文官。明朝后期重文輕武,一般總兵、副總兵要受到巡撫、總督節(jié)制;而總兵、副總兵一下參將、游擊、守備等低級武官則受兵備道節(jié)制。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兵備道王肇生便是地方小號督撫,其人職務(wù)之重,對澤州義軍來說,僅次于山西巡撫。更況且不少兵備道官員本來就是巡撫的備選人員。這也是為什么“紫金梁”特意召集義軍,合力攻打此人的原因之一。
此人并非宋統(tǒng)殷那樣不懂兵事的文官,反倒因為在兵備道歷練多年,頗有些手段。之前“闖將”黃來兒掃蕩陵川的時候,遇到他還吃了不小的虧。
此時王肇生和張道浚一樣,都比較年輕,一時間被山西人稱之為“澤潞雙杰”。“紫金梁”生怕自己再像上次對付張道浚一樣,栽了跟頭,便干脆以多打少,準(zhǔn)備破了此僚。
陵川距離澤州城也不過百里而已,雖然陵川多山,但是地形東北高,西南低。澤州至陵川的道路正好處于群山之間,倒也平坦。
義軍整頓人馬出發(fā)以后,本道需要兩日方能趕到陵川縣,卻不料在當(dāng)日晚便與王肇生的官兵遭遇了。原來,這陵川與澤州之間只有此道最為便利,義軍想攻打陵川之時,那官兵居然還想進攻澤州城。于是雙方便不期而遇了。
別看“紫金梁”平日昏聵,打起仗來還算是一把好手。他連忙下令義軍布陣,和官兵對戰(zhàn)。
此時,張順?biāo)勘阄挥谧笠恚S來兒所部位于右翼,“紫金梁”自居中軍,三部一字展開,堵塞山谷中間的道路。而那勢力較弱的滿天星則被當(dāng)作預(yù)備隊。
張順從正面望去,只見官兵也隊形整齊一字排開,分成三部,與義軍針對相向。除了看不出其陣后布置如何,表面是卻沒有什么花兒。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兩邊皆山,唯有死戰(zhàn)而已。
雙方布陣完畢以后,開始逐步相對推進。雙方各有萬余人馬,三步一呼,五步一喝,相互提振士氣,威嚇對方。
由于山谷的反射作用,雙方呼喚之聲,震耳欲聾。連一向冷靜的張順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等到雙方進入到火炮射程之內(nèi)的時候,張順遲疑了一下,見“紫金梁”并沒有下令停止腳步,進行射擊,只得默不作聲,繼續(xù)催促著隊伍前進。
原來這些日子,義軍見到張順火炮的威力之后,也試著督造了一批火炮,雖然性能威力不是很好,也勉強能用。而對面官兵乃是兵備道王肇生部下,他本來就負責(zé)管理地方兵馬、錢糧和屯田,維持地方治安等事,早已給部下裝備上各種常用火器。倒是和巡撫宋統(tǒng)殷那樣,只是臨時從地方抽調(diào)人馬,無法具體干涉到隊伍裝備不同。
只是雙方火炮口徑較小,又喜歡打霰彈,便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