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部和闖營大敗官兵以后,各自處理完戰場,便繼續進擊陵川縣,將那王肇生困于陵川縣城之中。
此番那闖營也得了許多火炮,雖然都是小型的弗朗機和部分西洋炮,也讓黃來兒等人欣喜若狂了。他們前番見識了張順麾下火炮的威力,又被張道浚打的滿頭是包,終于認識到了火炮的作用,此番也竟效法起張順來。
張順哪里知道因為自己瞎搞胡攪,竟改變了闖營對火器的看法。這究竟是好是壞,也不得而知了。
不過,張順也沒心思管那闖營的變化了。這廝這次也得了不少弗朗機和幾門西洋炮,心中喜歡的緊,便一并交付給了李十安,命他帶隊轟擊陵川縣城。
結果樂極生悲,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連炸了兩門火炮,傷了十多人,還死了好幾個炮手。
這火炮倒無所謂,反正都是頑鐵鑄就。實在不行,再尋得時機鑄造十幾門便是。只是這炮手難得,這時候點火的炮手好找,打的精準的炮手卻是難尋。
這年代本來識字之人就少,張順說給他們什么彈道、拋物線、空氣阻力他們也聽不懂。更何況張順多年沒有使用這些知識,頂多就剩下一個概念,根本沒有公式可以使用,那就更搞不明白了。
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以己昏昏,欲使人昭昭”,自己都不懂,還想教明白別人?
張順沒有辦法,只得采取笨辦法培養出來了這么十幾個人才,還被他當做寶貝似的,生怕被別人給自己拉攏走了。好家伙,這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的人才。
更悲催的是,因為這次火炮炸膛,張順麾下的義軍對火炮的可靠性也產生了懷疑,點火放炮也沒有像以前那么積極了。
張順很想告訴他們,沒事兒,這年代炸膛是正常的,不炸膛才是怪事兒。不過,張順好歹忍住了,他怕一旦這話出口,自家的炮手跑的一個也沒有了。
張順深知應當是這些火炮釋放多了,炮體肯定是積累了一堆問題,表面是看不出了,時間久了就會炸了。
可是張順為了安撫麾下炮手,只得親自過去檢驗一番。他手中拿著烏七八黑的鑄鐵碎片一臉認真的翻看了半天,然后,認真的說道“這兩門火炮殺傷過重,犯了陰邪,需尋得道士做一番法事,才能保大家平安!”
結果張順麾下的炮手聽了之后,紛紛距離火炮遠了一些。張順笑道“不必害怕,這陰邪只在火炮點火的時候搗亂。如此這些都是空炮,傷不得人。”
那些炮手見虛驚一場,方才心安,連忙問詢何處有道士可請?
張順一看此法可有,果然自己麾下一大片封建迷信分子。便笑道“我聽聞二當家麾下有一個務虛道人,正合可有請來幫忙。”
那務虛道人被張順的部下邀請過來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是讓自己給他們的火炮做法事。
務虛道人無話可說,心中暗暗吐槽道這他娘的,我不在幾個月,大家怎么都學會怎么騙人了?長久以往,老道士我卻是要失業了。
張順看著身披鐵甲,老當益壯的前“馬道長”,現務虛道人,也是無力吐槽。這牛鼻子老道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能親自上陣作戰?
張順撇了牛鼻子老道手中粘著黏黏糊糊的紅白物件的拂塵,笑道“務虛道人,休怪我等打擾了。只是你這把歲數,也上要戰場?如何拂塵都染紅了!”
老道士得意的甩了甩拂塵,甩出去一些血污,笑道“老道士我仙法無邊,輕飄飄的拂塵都能被我使的如同鐵錘一般。我這里有個法門,先練重物十八斤鐵錘,練到揮擊自若,如揮鴻毛,這叫做舉重若輕;然后再練輕物鴻毛,練到揮擊如舉千鈞,這叫做舉輕若重。練到此處,摘花飛葉,皆可傷人!”
張順麾下的士卒聽了一個個不由如癡如醉,紛紛夸贊道“道長好仙法,快與我等做一番法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