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兩隊人馬,一多一少,皆成銳陣,像尖刀一般刺向?qū)Ψ降男母C。
這邊的刀尖是陳長梃,那邊的刀尖是官兵軍官。兩人都處于最前方,最先交手。馬上用槍,無甚花招,兩馬相交瞬間,唯有一抖一刺而已。
正所謂“武功高一線,就高到?jīng)]邊了”,兩人長槍一粘,各施本事。只覺得對手長槍如蛇如龍,一股巨力傳來,均要擋開對方長槍,守住自家中門。
兩槍相交瞬間,陳長梃長槍不由往上彈起,而那軍官借機長槍向下壓去。兩人各自使出全身力氣,十層本事,試圖控制住手中的槍頭,讓他扎入最正確的地方。結(jié)果陳長梃長槍一跳,只撲對方咽喉;對方長槍一壓,只鉆長梃腹心。
兩人瞬間相交而過,陳長梃只覺得自己右肋一疼,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撕開了。他下意識伸出左手一捂,只覺得手掌一疼,便縮了回來。
他低頭一看,卻見自己鎧甲被撕裂了一個口子,有鐵刺突了出來,想必正是這鐵刺剛才扎了自己的手掌。
而那軍官卻與此同時早棄了長槍,雙手捂著自己喉嚨,試圖堵著噴涌而出的血水出來。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夸贊一句“好槍法”,卻只發(fā)出“咯咯”的聲音,什么也沒能夠說出來,然后便一頭栽下馬去。
而跟隨陳長梃的其他四個騎兵,如今卻僅剩了三位。雖然官兵依舊人馬眾多,可是這個時候,個個面露懼色。再也沒有人敢追了上來,向他們發(fā)起進攻。
正所謂“一夫拼命,千夫辟易,必死與必生之別也”,這些人見連最為悍勇的軍官都丟了性命,竟然氣沮膽破,無人敢上前搏命。于是,陳長梃等人才得以從容退回。
只是陳長梃等人這番返回,卻不必像來時那樣奔波四五十里。由于他們一路搜索,耽擱了不少時間,此時義軍主力據(jù)此不過二十多里而已。
陳長梃等人渾身鮮血的回到了張順隊伍,張順見此不由大驚。義兄陳長梃的武藝高強,他早已知曉,竟沒有想到只是一次偵查,竟然出了如此亂子。十騎出,四馬回,損失竟然達到十分之六,也嚇了張順一跳。
他們這番拼殺急行,體力早已透支。見了張順,才松了口中那股狠勁,便紛紛跌下馬來。張順親自將他們扶了起來,詢問其故。
那陳長梃見到張順,連忙答道“前面二十余里,有一村莊,聽人說喚作郭莊,藏有大批官府精兵。”
“我等被官兵斥候發(fā)現(xiàn),雙方一頓廝殺,方才逃脫。我觀其個個弓馬嫻熟,武藝高超,當(dāng)為邊地精銳才是。我向來自負(fù)武藝高強,也自問難以以一當(dāng)十。”
“是以我軍雖眾,萬務(wù)慎之!若是官兵皆精銳若此,唯有早早離去,方為正著!”
張順深知陳長梃見多識廣,既然這般說了,想必是不太看好雙方力量對比。他便連忙翻身上馬,帶著護衛(wèi)去拜訪“紫金梁”等義軍首領(lǐng)。
“紫金梁”聽了張順的匯報,黑著臉道“這番人馬不是別處軍馬,當(dāng)為邊軍精銳。前番我等被曹文詔、艾萬年等人追之甚急,此番前來之人,不知是何處人馬?”
張順哪里知道,只好實話實話。這時候“紫金梁”心生退意,便欲退避三舍。結(jié)果,那“九條龍”勸阻道“官兵來著不善,且多騎兵。我等若想逃得性命,恐怕只有舍了步卒和財貨才行。”
“如今大伙好容易得了如此多財物,如何舍得?我不管他是邊軍還是衛(wèi)所兵馬,他也只是個人,不聞有三頭六臂。那村子何其小也,官兵頂多不過千人而已。若是二當(dāng)家信得過我,可使我做先鋒,為大伙破了這群狗官再做打算!”
原來這“九條龍”本是山西地頭蛇,對山西情況甚為了解。他之前被王肇生多番圍剿,沒有過過多少好日子。如今搶了不少財物,舍棄不下,反打起官兵的主意來了。
這“九條龍”前番在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