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縣地形比獲鹿縣要復雜的多,地如其名,此地由西北向東逐漸平緩,多以亞高山、中山、低山、丘陵和平原為主要地形。
正是因為這復雜的地形,導致山峰不夠高大的平山縣很適合義軍暫時休整。
為了防備引起真定府的警惕,他們特意往平山縣中部行進了一段距離。
他們到了一個靠近滹沱河的小山村附近,這個小山村地處一片向陽的馬蹄狀山坳里。三面環(huán)山,一面環(huán)水,西扼太行山,東臨直隸平原,距離真定府也不過百余里,端的是好地方。
若不是明廷在直隸地區(qū)勢力強大,張順都有點想把這里當做自己的根據(jù)地了。
眾人遂率眾攻取了這座小山村,張順拉著當?shù)厝艘粏枺胖涝瓉磉@個村子因為后山長著蒼郁的翠柏,故名“柏卜村”。由于義軍此次行動頗為機密,到?jīng)]有過度騷擾這個小村莊。
義軍在此修整了一日,便離開了這個地理位置優(yōu)越的小村莊,繼續(xù)一路北上。其實,如果眾人采取救援之策,本當此時從平山縣往西翻過太行山,便是二當家“紫金梁”被圍困的五臺縣了。
只是眾人又行軍數(shù)日,穿過靈壽、行唐、曲陽三縣之后,本來按照計劃應(yīng)當突入保定府唐縣。可是張順卻突然改變了主意,試圖說服“闖將”黃來兒一起進去曲陽西北的阜平縣。
張順對黃來兒說道“自古以來用兵,未慮勝,先慮敗。我等孤軍深入京畿,若是有半分差池,便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我觀這行唐、曲陽之地,頗為平坦,不利于防守。阜平在行唐曲陽西北,更為靠近太行山地,據(jù)聞更為險要。此地,東臨五臺,北接紫荊、倒馬二關(guān),西臨保定府,正是兵家必爭之地。”
“我若居之,西向正合與二當家成犄角之勢;東向保定府,可以北窺京師。唯有此地北面倒馬關(guān)駐有官兵,對我等不利。不如我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拿下此關(guān),再以阜平為根基,北向騷擾京師。”
“闖將”聽了張順這番言語,愣了半天,心想我黃來兒自負兵法頗精,怎么老是此人壓了一頭?難道此人真是天縱奇才不成?
其實這是“闖將”地理知識所限造成的差距,原來張順時時向張慎言請教周邊地理,得知附近險隘廣狹,故而能根據(jù)地形變化,制定合理的政策。
“闖將”對這附近地形兩眼一抹黑,只得聽從了張順的計劃。
倒馬關(guān)地處唐縣西北一百余里,與阜平縣、曲陽縣與唐縣三縣交界之處甚近。
張順為了一擊必中,特意安排李際遇化作百姓前去探查倒馬關(guān)軍情,而大軍則晝伏夜出,逐漸逼近倒馬關(guān)。
本來刺探軍情之事,陳長梃最為合適。他常年走鏢在外,如魚得水,到處都能吃得開。不過此時陳長梃還在西山營地,不曾跟來,張順只得抱著試試的心里,放手讓那李際遇歷練歷練。
這李際遇雖然出身較低,往日結(jié)交豪杰莊客,頗為得心應(yīng)手,對于探查之事也最為上心。
他自從加入張順麾下以來,不曾有過亮眼表現(xiàn),心中頗為郁悶。如今好容易得了個機會,李際遇便帶領(lǐng)幾個機靈可靠的莊客,一路向西北行去。
李際遇雖然野心勃勃,但是思慮起任務(wù)確實憂心忡忡,頗有無從下手之感。眾人到了晚上,無處安身,只得尋了一座破廟住下。
結(jié)果到了晚上,卻聽聞有人敲門。李際遇心中奇怪,便命令其他莊客把武器放在伸手能及之處,再讓其中一人前去開門。
那人剛剛把門打開,只見一老兩壯三人推著一個獨輪車進來。他們見了眾人,頗為警惕,見李際遇頗似首領(lǐng),便點頭哈腰道“我們?nèi)四耸琴u酒的行腳商人,因為貪了行程,錯過了住宿之處,還望諸位不要見怪。”
李際遇見不個是普通過客,也不去理他,便說道“出門在外,皆不容易。這頗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