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后路,提議道“可去投奔江南。”
盧氏公子微微一怔,隨即喃喃自語道“我妻乃是江南謝氏嫡女的出身,若是前去投奔謝氏確實可行,只不過,寄人籬下終究艱難。”
“江都之地缺個江都尉,公子若是能夠取得此職,咱們這一支便能在江都落腳。”
“江都尉?那可是五品大員。我雖是盧氏公子,但是暫時沒有資格。”
“所以要求人,舍下本錢求來此缺……”
“求誰?”
“顧天涯!”
……
盧氏公子登時呆住,目光現出不可思議神色,下意識道“你讓我去求顧天涯?你怎么能讓我去求顧天涯?”
文士面色嚴肅,沉聲道“除了他,沒人幫的了咱們。”
盧氏公子沒有皺起,很是疑惑的道“可他為什么要幫咱們?他妻子差點被咱們盧氏給害死。”
文士緩緩搖頭,道“勾結梁師都的是你大伯,而非你這個盧氏公子,我曾仔細琢磨過顧天涯的性格,發現他并不是一個喜歡牽連的人,只要咱們把這事情說清楚,顧天涯不會把咱們當仇人……”
盧氏公子面色一白,脫口而出的道“你這是讓我去告密?出賣我自己的家族?”
文士輕輕吐出一口氣,低聲道“此事瞞不了太久的,梁師都絕對會說出一切,所以,咱們的機會只有一次!”
他說到這里停了一停,目光小心翼翼在四周打量,壓低聲音又道“家族之中那些掌權者,骨子里已經刻下了高傲和狂妄,最近這幾十年來,范陽盧氏到處樹敵,看似樹大根深,其實是樹大招風……所以咱們不是背叛,而是為了保存盧氏一支。”
盧氏公子臉上天人交戰,顯然一時之間難以下定決心。
文士嘆了口氣,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語重心長的道“當一艘大船注定要沉沒的時候,任何人跳船逃亡都是一種求活,倘若盧氏的祖先地下有知,絕對也會支持咱們的想法。”
“好!”
盧氏公子終于下定決斷,陡然抬頭看向某個方向,沉聲道“我決意分家,帶領一支盧氏求活,可我不會去求顧天涯,因為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情。”
“公子此言差矣,世間沒有永久的敵人,只要你搶在梁師都前面,先行向顧天涯告知秘密,以此作為近身之道,絕對能博取顧天涯的認可……”
“告密就能讓人家認可嗎?告密只會讓人家恥笑。”
“公子你要明白,咱們不是告密啊。自古軍陣廝殺,任何一條消息都有可能左右勝局,咱們把范陽盧氏勾結梁師都的秘密告知顧天涯,此人就會提前做出各方面的預備和警醒。”
“這又如何?算不得大功。”
“怎能不是大功?這是解除了河北道腹背受敵的隱患。范陽盧氏經營河北道幾百年,一旦在亂局中配合梁師都必成大患。而我們提前告知隱秘,先就讓娘子軍贏了一半……公子,成大事者該有狠心。君不見,李世民為了爭奪皇權,連他親哥哥的太子之位都想爭。莫要估計親情啊,盧氏那些掌權者不是咱們的同路人。”
……
文士苦苦相勸,擺出各種道理,終于盧氏公子面色一肅,陡然仰天長嘆出聲,苦澀的道“但愿后人能夠體諒我的苦心。”
文士聽他口風軟化,頓時知道事情成了,大喜道“公子此舉,等同于保留了盧氏血脈,后人若是得知此事,只會贊一聲壯士斷腕。”
“壯士斷腕,唉……”盧氏公子面色悵然,更顯苦澀的道“這個詞真的讓人心酸。”
他口上雖然如此說話,然而畢竟是一代公子,心性果決,一旦下定決斷就不會回頭,他突然攥拳吐氣,語帶肅穆的道“今我范陽盧仁朂,判出家門求活,是非功過,后人評說。”
文士伸手于他指掌相接,壓低聲音道“事可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