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濤掏出了手抄本,接著問道「在這次的分析報告中,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嗎?」說話的同時,開始優雅地在手抄本上做筆記。
洛孟凝翻了翻手上的筆記本子,應道「有,我認為有一點與我們所握有的證據有出入。
據我們調查所得,許靜嘉的方圖帳號仍然持續不定期更新,大多是發布風景和食物的相片作生活記錄,鮮少發布個人照。觀察許靜嘉的發文習慣,許靜嘉不愛發布自拍照,也不會為相片配上文字。
值得注意的是,許靜嘉有數張在方圖帳號發布的個人照,其發布日期在二零一七年年末之后,我們卻都曾在李秉德和周穆清的電子裝置中發現過。而根據手上的證供看來,許靜嘉在那時已經跟李秉德和周穆清兩人再無往來。」
洛孟凝說完,都不免覺得這個發現過于微不足道,這份分析報告的所得與其工作時數不成正比。
好一會兒,洛孟凝看傅良濤仍不發一言,只在手抄本上寫寫畫畫,便復又問道「李秉德和周穆清的案件,會不會與許靜嘉無關?」語氣略帶著遲疑。
「不。」傅良濤斬釘截鐵地說。「許靜嘉跟這兩宗案件脫不了關系。」
眾人都熟知傅良濤甚少為案情所影響,故而聽到傅良濤這樣斬釘截鐵的語氣,便了然傅良濤定是心中有數。是以,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再說話,靜待傅良濤開口為他們解惑。
「大家還記不記得,到許家取證的那天晚上,我有事先走了?」傅良濤一邊問道,一邊放下手中的筆,重新看向眾人。看眾人都點了點頭,傅良濤復又說道「那天夜里,我去了周穆清的家里,將周穆清之前好幾年的日記都翻過了一遍。」
說話間,傅良濤拿起平板電腦,向其余三人請求核準同步平板電腦的屏幕。同步屏幕完成后,傅良濤便點開了那載有與許靜嘉有關的檔案的資料夾,簡略地解釋道「根據這檔案的建立日期的規律及其相片的背景,可以確定這些檔案來自一份調查記錄,而因為檔案出現的起始日和結束日與周穆清兩次更換手機的日期重疊,我便認為這并不是調查記錄的全部。
于是,我便上門查找周穆清在二零一九年以前的日記,想要藉此確定周穆清委讬偵探調查許靜嘉的確切日期和原由。」
傅良濤頓了頓,拿起放在一旁的周穆清的日記,并讓洛孟凝、秦向文和龐季同三人傳閱,續道「這是周穆清二零一一年到二零一八年之間的日記。我本從二零一八年的日記開始,逐年往前翻查,但是卻一直無法確定周穆清委讬偵探調查許靜嘉的事由。
不過,在翻看周穆清的日記的過程中,我注意到,周穆清一直對許靜嘉的事情非常關注,不時會在日記中提及有關許靜嘉的事情。
可能因為是寫在日記里,周穆清認為沒有其他人會看到,所以周穆清在日記中的用語可謂毫無掩飾,譴詞用字之間將她的攀比心和內心的矛盾表露無遺。許靜嘉由某個時候開始,從周穆清的朋友變成了假想敵。
即便在許靜嘉與周穆清斷絕來往的兩個時間段里,即二零一二年年中到二零一六年年中期間,以及二零一七年年末到周穆清亡故前的一段日子里,周穆清仍不時在日記中提及許靜嘉的近況。
在第一個時間段期間,我們尚可以理解為,周穆清能夠透過許靜嘉的社交帳號了解她的動向。然而,許靜嘉曾經提及到,她在二零一七年年中便已經停用了所有與朋友往來的社交帳號……」傅良濤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給予龐季同他們思考的空間,言談之間,卻是將周茂行事先已經知情的事情隱下不提。
調查發展到現在,事情是越發地耐人尋味了。
「你的意思是,周穆清在許靜嘉停用了社交帳號之后,便一直在調查許靜嘉?」龐季同不自覺地揚起聲音,驚訝地問。
傅良濤搖了搖頭,不太贊同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