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的陽光燦爛到了極致,傅良濤坐在停泊在深水埗大南街的車廂內,等待許浩鵬調派的人員前來與他會合。所有的裝置都已經設置完畢,就只等那個人到來作一遍簡介即可。
閑了下來的傅良濤目無表情地看著窗外零零落落、汗流浹背的行人,不自覺地回想起,昨天夜里小思在這附近與他會合時的情境。
「濤sir,我回來了。」但見小思的臉頰泛紅,一邊以手掌充作扇面扇著臉,一邊打開車門坐下,又伸手調了調空調出風的位置,顯然是覺得熱得不行。
「你一會兒不用回去吧?」傅良濤遂問道。
「不用了,這調查是今天排的最后一個工作了。」小思心不在焉地答道,拿了放在儀表板上方的紙巾擦汗。
「好,那我現在送你回家。」傅良濤如是說道,便驅車往小思的家駛去。
待車子駛上了大馬路之后,傅良濤看小思已經漸漸恢復過來,便打開了話匣子,說道「你這兩天跟在二喜身邊,有沒有發現她對任何人特別親近或者感興趣?」
傅良濤的想法是,根據手機的帳單記錄推斷,許靜嘉是二零一七年年末開始參與這里的聚會。經年日久,在這個群體里,許靜嘉斷然不可能沒有一兩個相熟的人才是。再者,傅良濤也想要確認,在許靜嘉現時的生活圈中,有沒有其他潛在的受害人。
小思想了想,才說「許靜嘉跟道理班中的一個的小妹妹很是親近,那小妹妹總喜歡跟在她身邊,一刻也離不得她,而許靜嘉本人似乎也不抗拒這小女孩的親近。
至少,不像對其他人一般…嗯…拒人千里。」小思說罷,掏出了手機在屏幕上點撥了幾下,傅良濤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隨之一震,便聽小思續道「那小女孩的相片我剛剛發給你了,你一會兒自己看吧!」
傅良濤隨意地應了一聲,他的心思卻不在這小女孩身上。這個小女孩,并不是傅良濤想要聽到的答案。傅良濤轉念一想,倒是想起了剛才那些與小思搭話的女性。
聯想到許靜嘉參與這些聚會的動機,傅良濤便又問道「沒有其他人了?」傅良濤頓了一頓,又接著更直接地問「許靜嘉有沒有特別留意聚會中的某個異性?」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如果連聚會的其他參與者也看出了許靜嘉的動機不純,是不是說明許靜嘉曾經在這里做過一些出格的事情?
只見小思秀眉輕皺,似乎是陷入了苦思之中,久久沒有再說話。
直等到傅良濤都以為小思已經忘了自己的問題時,才聽小思說道「許靜嘉為人挺高冷的,除了那個小妹妹以外,與其余的人的接觸都是可免則免的。就像剛才,你應該也看到了她是怎么回應我的吧?她對其他人的態度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手機的震動聲打斷了傅良濤的思緒,將傅良濤從昨夜與小思的對話中拉回了現實。傅良濤掏出手機,以手擋住經過車窗而來的陽光,看到來電顯示為許靜嘉。
傅良濤的唇邊牽起了微妙的笑意,大約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在為調查嫌疑人作出準備的同時接到對方的來電,是怎樣一種難以名狀的心情。傅良濤的手指遂在手機屏幕上一劃,在接起電話后,又按下了錄音鍵。
藍牙耳機傳來一陣背景聲和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讓傅良濤確定許靜嘉已經出了門,走在了路上。這個念頭剛在心里劃過,傅良濤便瞄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一眼。
已經是一時十七分了,許警司派過來的人還沒有到。
傅良濤的眼睛瞇了瞇,同時耳機中傳來了許靜嘉的聲音「我想晚點吧!我一會兒應該要五點左右才會到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得急的緣故,許靜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略有些微喘。
「那好,我等你回來再開始準備那只雞。」這隱約傳來的女聲,似乎是許靜嘉媽媽的聲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