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濤掏出了慣用的手抄本在上方將這個問題記了下來。
這時,龐季同又問「如果她們三人都說謊,那是不是代表她們三人都有嫌疑?」
傅良濤的雙眉仍沒有舒展,答說「或許吧……不過,我不認為她們就是我們正在追查的犯人。說真的,這個謊她們撒得不太高明,從她們不想要跟案件有所牽扯的態(tài)度看來,如果周穆清的案件真的跟她們有關,她們三人理應事先串通起來。
徐寧之是刺繡鋪子老板,大專主修的是公關、劉子君是小型公司的會計,工作與其大學專業(yè)一樣,而程巧則是銀行客服,大學專業(yè)也是會計。暫時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她們具備作案的技術?!?
傅良濤將那畢業(yè)紀念冊放回公文袋中,遞還給龐季同,復又說道「她們三人說謊的原因固然重要,可是現在有另外一件更需要關心的──那就是,在周穆清死后,我為什么還會收到徐寧之、許靜嘉和些些飯聚的留言?!?
傅良濤從手邊李秉德案的文件夾中,找出六月二十九日那天,向手機服務供應商調閱的許靜嘉的手機帳單記錄,又翻開了那記下了無數不知名密碼的手抄本。
待確認了心里的想法后,傅良濤便對龐季同說「我第一次收到許靜嘉那些奇怪留言或來電的時間是六月二十九日,就是你初來報到的那一天那一天正是我們第一次查訪許靜嘉的日子。
回來后,跟你們進行案情分析時,我錯過了兩次許靜嘉的來電,第一次是五時十七分,而第二次則是五時三十二分,待我回電時顯示許靜嘉已經關機,稍后以為收到許靜嘉的回電,卻是只能聽到背景聲。
你看看這一份帳單記錄,編印時間是五時五十七分,正好是在我給許靜嘉回電之后從系統(tǒng)輸出的?!?
傅良濤說罷,拿起了淡綠色的標記筆,在帳單記錄上,為自己給許靜嘉回電的那一條記錄作標記。接著又說「你看看這里,我給許靜嘉回電的記錄恰恰在這份記錄中也有顯示,那個時候許靜嘉的手機的確正是關機狀態(tài)。」
接著傅良濤又標記了同日較早前的另一則記錄,接著說「你看,這是那天查訪許靜嘉,離開前我給她留電話的那一則記錄。這份帳單記錄顯示,在這兩則記錄之間,許靜嘉并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這份記錄證明,傅良濤錯過的那兩則來電,并不是出于許靜嘉的手機。
周穆清就是些些,還有這一份記錄,這兩者表明傅良濤所收到的奇怪來電并不是出于許靜嘉的手機,而他從來電和留言所聽到的各種聲音和對話,也不一定就是許靜嘉當時的實時動態(tài)。
這一次,不用傅良濤多作解釋,龐季同也明白將這兩條線索結合,指向一個怎么樣的事實。因為這個事實讓他們想到了駱曉雯口中所提及的外遇事件,傅良濤和龐季同此時才明白,駱曉雯當時到底是如何收到李秉德的外遇對象的「來電」的。
這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傅良濤和龐季同都很清楚,網絡上不乏能夠自訂電話號碼致電他人的軟件和應用程式。
傅良濤回想起在審訊室那天,許靜嘉對手機的戒備,以及在她家樓下接到的那通回電。顯然,傅良濤之所以會收到的這些奇怪來電和留言,并不是因為許靜嘉口中所說的電話壞了。因為即便是電話壞了,帳單記錄也會清楚地將接入撥出的通話記錄顯示出來。
傅良濤的眼神瞇了瞇,淡淡地說「許靜嘉她……又在說謊了?!垢盗紳叵朐S靜嘉在電話中的反應,傅良濤確定許靜嘉其實早就知道有這樣的情況。
龐季同不屑地撇了撇嘴,氣惱地說「許靜嘉她到底在隱瞞什么?如果她早點跟我們說的話,我們就能少走許多彎路了?!?
傅良濤的臉色微沉,龐季同說的沒錯。因為這一個的確是非常重要的線索。這線索證明,在李秉德和周穆清死后,針對許靜嘉的網絡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