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嘉的話讓傅良濤的心跳了一下。有一剎那,傅良濤有讓許靜嘉說中心中想法的錯覺。不過,傅良濤瞬即便反應過來,知道許靜嘉指的是他著眼于有關她的傳聞的事情。
根據傅良濤和龐季同二人的調查所得,其實還有一些更不堪入耳的傳聞,不過剛才試探許靜嘉反應時,傅良濤怕太過刺激許靜嘉的情緒,才將那些都略過了。
傅良濤遂說:「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實,那就是副學士前后認識你的人,對你的印象有很大的落差。到底是你變得這么徹底……還是另外有原因?」
許靜嘉雙目一垂,這些年間,她見過無數副這樣模樣的人。聽到各種消息后,便獻寶似的到她跟前賣弄,半真半假地打探她的想法。不過,傅良濤有一點跟他們不一樣,他的態度沒有半點揶揄和嘲諷的成份。
許靜嘉答說:「傳聞的內容是什么根本對你的調查并不重要。」說這話時,許靜嘉的視線又轉回了祭臺之上。
激將法對許靜嘉來說從來沒有用,許靜嘉一句話便關上了門,點出了傅良濤打探的意圖。
許靜嘉一臉淡然的態度在傅良濤眼里也有幾分真實性。然而,傅良濤卻不相信這些傳聞對她沒有一點兒影響。
傅良濤遂說道:「通常遇上人事問題,換個環境就好了。可是你卻不同,你的人事問題不論到了哪里都會一直滾存下去。你在職場A發生的事,職場B、C、D的人都會了解得很清楚,一個又一個的傳聞傳得神乎其神。
如果你不想要擺脫這種生活,當初為何要停學半年?就我所知,在那半年里,你的工作經歷也是空白的。你不要跟我說你現在畫繪本也是為了夢想?這可根本不能說服得了我?!垢盗紳恼f話不自覺地添上了火氣,看著許靜嘉的側顏,越發有一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說了這么一大通,到頭來許靜嘉靜默了好一會兒之后,看著傅良濤回道:「傅sir,我有選擇職業的自由。更何況,你又怎么不知道,他們所說的不是事實?
你為什么就不相信呢?」語氣聽來就像是誠懇的問詢。
這話讓傅良濤聽得笑了,許靜嘉這是在旁人說自己壞話的時候,還在一旁附和呢!
傅良濤的額角隱隱跳動,長吁了一口氣說:「對于周穆清和李秉德的死,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愧疚嗎?」說這話的時候,傅良濤視線沒有離開過許靜嘉的臉。他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更加溫柔,心里的火氣似乎也隨著這話傾吐了出來。
之后,傅良濤終于了解到在斑駁的七彩光影之下,帶著黯淡臉色的許靜嘉到底會是怎么的一副模樣。
傅良濤知道這是刺到了許靜嘉的痛處了。他轉過頭不再去看許靜嘉,避開許靜嘉那讓他不自在的眼神。
傅良濤在許靜嘉的盯視之下,復又說道:「雖然我還沒有確定周穆清和李秉德被選中的原因,不過我可以肯定,對方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你來的。因著這個想法,我比較過你的生活、工作經歷和他們經歷網絡騷擾的時間線。
你還記得上次在口供室我跟你作過的分析嗎?我說,從犯人針對李秉德和周穆清的方式看來,他并不是那種得不到想要的回應,就會放棄的人。他不僅會變本加厲,還可能會訴諸暴力和謀殺。
我想你和我都清楚,那個分析不過是我誘使你作供的計策。我也沒有想到這個分析會以這樣的方式得到印證。」
許靜嘉的臉色是越發地黯淡了。傅良濤心想,也許早在他第一次向許靜嘉提及李秉德和周穆清二人的死訊時,許靜嘉就已經想到了。
傅良濤遂接著解釋道:「李秉德和周穆清開始受到網絡騷擾的時間點是二零一八年年初,那時你剛從消防局的半職工作中離職,正式成為自由職業者。那也正是你出版第一本繪本的時間。
二零一八年年末,你的第二本繪本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