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交由其他不同的人來判斷、質疑,接受一場又一場原本不應該屬于我的審訊。
經過這些波折,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結果就是我獲得勝訴。然后,犯人在刑滿之后更加毫無顧忌、鍥而不舍地針對我。」
傅良濤明白許靜嘉在說的是什么。
即便只是一般人,在審訊過程的期間都難免精神受壓、不斷受到外間的質疑。以許靜嘉的狀態而言,那的確是一個相當艱苦的過程。
到了最后,如果法庭否定許靜嘉的話的真實性時,她還得再添上一個「嘩眾取寵」、「利用他人同情心」的標記。
正當傅良濤思忖著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時,許靜嘉又說「假設你的推測都是真實的……
我自己尋求一個可以相對不受他們騷擾所影響的方式生活,無論怎樣,也絕對比你的提議更好。」
傅良濤垂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繪本,霎時明白了許靜嘉所說的,正是她現時的生活方式。
「這樣的方法,難道不算是妥協嗎?」傅良濤問。
許靜嘉卻沒有回答他。
傅良濤低頭沉思,畢竟許靜嘉能夠妥協,他卻不能。查了這么久,李秉德和周穆清的案件必須有一個解決。
傅良濤遂建議說「這樣吧,你作我的線人,給我我需要的資料。我不會向其他的人透露你的身份,也不用你出庭作證。我會循你所的訊息進行調查,盡量不將跟你有所牽扯的證據呈堂。
作為回報,我會在力之所及情況下,幫助你擺脫他們。當然,我的幫助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違法。」話雖如此,這個方法并不能保證許靜嘉所做的事,不被犯人所發現。
許靜嘉沒有想到傅良濤竟然沒有否定她的方法,她的視線在傅良濤的臉上轉了一圈,似是在衡量傅良濤的話到底可不可信。好一會兒,才聽許靜嘉說「好吧……為了些些……」說到末了,她的話化成了一聲嘆息。
既已達到這一次會面的最終目標,傅良濤也不急著立刻向許靜嘉問話。傅良濤看著許靜嘉的視線再次轉向前方,不由問道「你這么相信他,為何不讓他救救你?」
許靜嘉答道「他已經救了我。
父母之愛子女,自然是想要為子女遮風擋雨。然而,有些事情必須經歷,人才能成長為更好的自己。既然時候未到,我便安靜等待。唯有時候到了,果子才甜。」
傅良濤看許靜嘉答得認真,不由訝異地問「你參與聚會,難道不是因為迫于壓力需要找對象嗎?」
許靜嘉淺淺一笑,半真半假地答說「傅sir,我以為你這么聰明,應該分得清那些話是推讬,那些話是真心實意。」
也許是因為得到了傅良濤的理解,許靜嘉的笑意與往常略有些不同。
許靜嘉的臉仍直視著前方,傅良濤卻下意識忙不迭地收回了視線,也就忘了考究許靜嘉那似是而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