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很委婉,只讓許靜嘉往后不要再這樣做了。
他們的確很聰明,所以他們看破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出錯呢?
他們看破不說破,只讓許靜嘉知難而退,也不過是為了顧全許靜嘉的顏面罷了。你看,他們是多么的仁慈?
不是沒有想過辯駁,不過辯駁的言辭在心中千回百轉、百轉千回,最終在臨出口的那一瞬間都化為了無言。那種想要將所有的事情都解釋一遍的沖動,在張口的那一瞬間似乎都變得很可笑。
那種無力感就像是白白生了一張嘴,卻有口難言,實與啞巴無異。
離開陸醫生的診所之后,許靜嘉母親告訴許靜嘉,原來有許多人都跟許靜嘉有一樣的情況,剛才她等在門外的時候,那個束短發、五官精致的女孩似乎跟許靜嘉的情況也是差不多。
許靜嘉卻無心多想,腦海中仍在反覆地思索著剛才與陸醫生的談話內容。
可是,許靜嘉沒有想到的是,即使看診那一天她并無攜帶手機,徐寧之和周穆清她們仍是能說出她看診時與陸醫生的對話內容,適時地善意提醒許靜嘉,做人應當腳實地,而不應該好高騖遠。
甚或,最讓許靜嘉難過的是,有人曾給她的母親分享文章,文章的內容大意是做父母應當管好自己的子女。幸而,母親心寬,沒能真正看懂。
往后,許靜嘉還是被添上了一個無法洗脫的新標記──「藉看診之名,行勾搭之實」。
許靜嘉想,不,她還有機會。
唯有她當作完完全全沒有到齊正平和陸睿明那兒看過診,也許她還有機會。
也許她還有機會擺脫這樣的標記──只要她當作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兩個人。
然而,許靜嘉還是很想要弄清楚,齊正平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抱有同樣的想法。
她很想要知道。
許靜嘉有時候真的是天真得過份,甚或乎可以說是沒有智商。在孤立無援的時候,她總以為至少──應該至少,也會有一個人是站在她這邊,是相信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