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幾分鐘后,蘇唐聞到了血腥味,越往里走味道越濃。在這血腥味中還夾著令人作嘔的魚腥味。蘇凡臉上無異常,許是見多了血,聞慣了血腥味。江寒也是一臉鎮定,但蘇唐還是眼尖看到了他轉瞬即逝的皺了下眉。
這一路除了剛才他們出來的營地再也沒有遇到其它人,最后他們從大路跳到一旁的田壩上,抄近路。又走了幾分鐘后,終于到了目的地。
蘇唐只是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帳篷,孤零零落在莊稼地上。
以及,更遠的空曠的地上立著的那棟鐘鼓樓。
破敗得搖搖欲墜,仿佛懸掛在枝椏上的水珠,稍微用點力就會落下來。鐘鼓樓方圓五百米的地方都是空蕩蕩的,它杵在那,更加孤單詭異。蘇唐看著它,一股怪異的情緒突上心頭。
有些興奮,有些悸動。
就像是以前碰到一個特別喜歡的劇本的那種悸動。
在那棟樓旁邊有好幾堆碎土礫,都是之前的房子被推倒,還沒來得及拉走的廢墟。這里原先是個山村,如今,只剩下這幾個土堆跟這座破敗的樓證明這里曾經住過人。
蘇唐是門外漢,當她眼睛落在鐘鼓樓上,悲春傷秋的時候,蘇凡跟江寒已經將這附近隱藏的幾名狙擊手找到了。
這看似平靜的下午,誰都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來幾個怪物。他們不會放松,曹正這個老兵更知道戰場上風云多變,更不敢輕易撤兵。
不僅是狙擊手,在鐘鼓樓的四周還埋伏著至少二十名精兵,這是十七軍第二部隊僅剩的兵。
蘇凡看著鐘鼓樓沉思了半會,對蘇唐說:“那幾個狙擊手你也發現了,具體選擇哪里,回頭你們倆商量。”
蘇唐點頭:“好。”
就在蘇凡跟江寒轉身走了那一瞬間,蘇唐輕輕吁了一口氣。
好你個頭哦。
無緣無故被扯進到這個時空,無緣無故成為一個別人眼中的高手。沒有劇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演。蘇唐有些頭疼,但也不至于寸步難行。充其量就當現在是沒有臺本的真人秀綜藝。
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應該莊嚴肅穆,理不應該有這樣的比較。但只有回到自己擅長的領域,蘇唐才不至于像一個白癡一樣。現在她就當做自己在做節目,她的人設就是一名話少人狠的高武力值戰斗人員,兼狙擊手。
蘇唐環視一圈,鐘鼓樓只有一道門,如果入侵者是從這道門出來,它的最佳狙擊點就是以鐘鼓樓的門為圓心,120度發散出的扇形區域。超過這塊區域就是射擊盲點。按照這個分析……蘇唐又看了眼四周。
說來也巧,她現在就站在鐘鼓樓正門的正前方,目測距離差不多800米-1000米。地勢平坦,沒有起伏。
最佳狙擊點,無非有兩大要素。視線開闊與極強的隱蔽性。
除了那幾堆碎土礫,就只有兩棵還沒來得及砍的梧桐樹。
梧桐樹!
這兩棵梧桐樹所處的位置太好了,除了葉子太少,容易暴露自己之外,是個絕佳的狙擊點。
蘇唐這才注意到這兩棵樹上各有一個人,那是曹正手下的狙擊手。她現在注意力都在兩棵樹上,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視力突然變得極好。站在現在這個地方,她甚至能看到遠處狙擊手的一舉一動。
這沒什么不好解釋,她現在的處境算得上奪舍,而不是原身穿越。視力好是因為這幅身體本身就好。如果蘇唐察覺到這一點,就不會為現在的困境感到吃力。聽方葛的意思,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訓練。到現在,林藍應該有了十幾年的功夫底子,如果被人偷襲,她的身體會快過大腦先做出反應。
這種應激是多年練就的本能,即使大腦沒能做出決策,身體也會有自主決策權。
她沿著田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