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回到碼頭,周圍的人熱情跟吳良打招呼。
“把獵物拿去處理一下,晚上給大伙兒加菜。”
氣定神閑吩咐一句,吳良翻身下馬,走上大船,回到船艙時,正撞見便宜老子林震南。
見外面鬧騰的樣子,林震南慈祥的笑道:“平兒,今天收獲不錯啊。”
“還好,爹,給你說個事兒,你可要穩住!”吳良正色道。
林震南不以為意,臉上的神色還相當歡愉,渾不知有何大事發生,笑道:“你小子不是去打獵了嗎,難道是闖了什么禍?說吧,你爹我什么風浪沒見過。”
“也沒什么大事,小問題,我把青城派掌門余滄海的兒子殺了。”吳良輕聲道。
“我當是什么事,原來是把青......”
林震南的笑容逐漸凝固,說到最后身體都有些僵硬,不敢置信的看著吳良:“平兒,你剛才說殺了誰?”
“青城派掌門余滄海之子余人彥,這家伙出言不遜,我與他交手時殺了他。”吳良沒有隱瞞,將當時的情況大致復述了一遍。
林震南氣得跺腳:“糊涂啊,青城派立派數百年,門下英才濟濟,雖然趕不上少林、武當,可是跟嵩山、泰山、衡山、華山、恒山這五岳劍派,已算得上并駕齊驅,你將他兒子殺了,那余滄海豈能善罷甘休!”
如今他已經辭官還鄉,沒有官職加身,創立的福威鏢局雖開遍五湖四海,但能打的真沒幾個,和青城派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這時王夫人走了過來,交談一番,得知真相。
王夫人開口道:“這事本就是青城派理虧,欺辱民女,死了活該,實在不行我就請父親出面,有金刀王家坐鎮,想來青城派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夫人自幼是一股霹靂火爆的脾氣,做閨女之時,動不動便拔刀傷人,她洛陽金刀門藝亮勢大,誰都瞧在她父親金刀無敵王元霸的臉上讓她三分。
現下兒子闖了禍,生為人母,王夫人自是極力護短。
“你殺了人之后,尸體是如何處理的?”林震南問道。
吳良言道:“我讓鄭鏢頭他們把尸體燒了,并沒有留下什么證據。”
“哎!”
林震南嘆息一聲,抽了一口煙,長長的噴了口煙,說道:“你做的不錯,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原本我們林家先祖就與青城派結怨,我打從三年前,每年春秋兩節,總是備了厚禮,專程派人送去青城派的松風觀、可是這余滄海從來不收,前段時間余滄海終于收了咱們的禮物,還說派了四名弟子到福建來回拜我們,如今親子被殺,舊恨未去,又添新仇,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早作準備!”
“爹,那余滄海是在您辭官歸隱后收的禮,還是辭官前收的?”吳良問道。
林震南皺眉:“辭官之后,有何不妥?”
“我只是奇怪,他早不收,晚不收,為何偏偏等爹辭官之后就收了,而且還特意派遣弟子前來回禮,可是我見那余人彥與賈人達身無長物,并未帶什么禮品,此事多半有詐。”
吳良循循善誘,同時悄悄的注意林震南的神情。
林震南對武林之事并不是很清楚,但常年為官,還創立了偌大的福威鏢局,情商并不低,聽到此言,臉色大變。
吳良話中的信息量很大,那余滄海顯然是沒安好心,明面上放下仇恨,只怕是不想打草驚蛇,如此作為,顯然是想對他林家不利啊!
林震南驚出一身冷汗,同時考慮著如何應對。
商量再三,林震南與王夫人如今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想在青城派動手之前,盡快前往金刀王家尋求庇護。
說到底,林震南的心態還是留于官商之間,缺乏武林中人的血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