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口氣,準是他男人——糖人張。傻子娘慌了神,忙跑進屋,找歐陽霸商量去了。
趁這機會,黃橙趕緊溜過去把門打開。門外站著倆人,一個是糖人張,另一個是好朋友三娃子。
糖人張努著斗雞眼,一瞧開門的人,眼熟。“你……你是?”一時竟想不起來。
“大叔,正事要緊,奸夫讓我給堵屋里了,快去,咱幫著你,抓個現行!”黃橙催促道。他可知道,眼下,是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了。成敗,在此一舉!
情況特殊,容不得糖人張多想,殺氣騰騰,三人便直奔北房。到這一瞧,傻兒子正趴著水缸撈東西呢。“你……你咋在……在這呢?”
傻子剛想開口“難攀玉山險”,忙把嘴捂住,怕再挨爹一記耳刮子。
見傻兒子連話都不敢說,糖人張心里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登時滾作一團,一把無名業火直沖腦門!三步并作兩步到了門口,對著門就是一通猛拍。“快……快開門,開……開門!”可任憑他如何叫打,里面照舊置若罔聞。
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性。見左右沒個動靜,糖人張那個火兒噌噌往上竄。心一橫,牙一咬,只見他朝后退出幾步,然后尥起蹶子朝門撞了過去。“嘭”一聲,門巋然未動,他回來了,坐地上捂著屁股一個勁兒喊疼。
“瞧我的!”話音未落,三娃子跟頭大野牛似的,奔著房門就去了。這門攔得住糖人張,可絕對攔不住三娃子。眼看要撞上,門“嘎吱”一下,從里面打開了。來不及剎腳,三娃子跟開門的撞個滿堂彩。
等兩人從地上翻身起來,黃橙才看清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前幾日撞見的煞星——歐陽霸。
歐陽霸這會兒就穿了條褲子,上身裸露,胸膛上的黑毛跟鋼絲似的,一根根都咋呼著,腰上系著皮套,里面揣著牛耳尖刀,鞋也沒穿,打著光腳丫子。看樣子,由于形勢緊迫,來不及“頂盔貫甲”,匆忙間,只好倉促上陣。
歐陽霸先往三娃子身上打了兩眼,沒見過,但有點眼熟,又往場子里一瞧地上坐著一位,糖人張;旁邊站著倆,一個是糖人張的傻兒子,正擰帽子呢;另一個也不認識,可更加眼熟,想了想,記起來了。“這不是前幾日從我手里溜走的毛賊嗎?”再瞧眼前立著的胖小子,也想起來了。“他倆怎么到這了?”略微一估摸,明白了,肯定是來報仇的。
這時,糖人張從地上噌一下蹦起來,張嘴就罵“你個王八犢子,爹多娘少的貨,竟敢勾引我老婆,我跟你拼了!”平日說話,糖人張容易結巴,沒想到關鍵時候,竟也口齒伶俐,暢所欲言。真有點“深藏不露”的意思。
他一個糖匠,平日里風吹日曬,走街串巷,除了吆喝做買賣,哪跟人打過架呢。可眼下,他竟騎著歐陽霸一頓胖揍。原來,歐陽霸讓人捉奸在床,自己做賊心虛,一時亂了方寸,竟只顧抱著腦袋挨揍,忘了還手。
眼看機會來了,黃橙也沖到屋里。“你要干什么!”傻子娘以為他要抱打不平,忙躲身到了床上。
黃橙和三娃子換了個眼色,溜到床邊,把眼一瞪“他的衣服呢?”
傻子娘花容失色,心里那個害怕就甭提了,聞言,忙指給他二人。“凳子上的就是。”
三娃子留下看著傻子娘。“轉過去!”
傻子娘忙把臉轉了過去,不知道二人打算干些啥。
黃橙在歐陽霸的衣服里來回翻找,很快找到了鑰匙。拿在眼前一瞧,是一把鎏金鍍銀的銅鑰匙,做工非常細致。然后,他往身后左右瞧了瞧,趁誰也沒主意這兒,忙把準備好的泥團拿出來,在上面扣了兩個鑰匙印,再迅速把鑰匙放回衣內。“撤!”
打了個招呼,黃橙和三娃子便要撤退,剛到屋門口,糖人張就飛過來了,摔在門口,堵住了二人去路。原來歐陽霸叫他給打急了,一下子反應過來,翻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