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泡著。再一看鐵云鋼那肚子，鼓起來像個(gè)大水缸，人也昏迷不醒。黃橙知道不能耽擱，得趕緊給他排水。

于是往鐵云鋼肚子上一坐，蹦了幾下，就聽見“哇”一聲，一股噴泉似的水流從鐵云鋼嘴里飛射出來，竄到空中三丈高。黃橙連著這么蹦了幾回，最后等鐵云鋼吐了七七八八，方才悠然醒轉(zhuǎn)。

鐵云鋼身子骨硬朗，剛睜眼，一甩腦袋就坐了起來。“咱的碑文斬呢？”

“??？”黃橙這會(huì)兒也累得夠嗆，正躺他身邊休息。

“快快快！小子，趕緊幫我把兵刃撈回來！”鐵云鋼一把將黃橙拎了起來?！耙也换貋?，我把你當(dāng)兵刃使！”

黃橙這會(huì)兒明白過來，剛才只顧撈人，把兵刃忘了。于是二人順著河流追下去，索性這河水流動(dòng)緩慢，走不到一里地，便找到了兵刃的蹤跡；正困在一道水灣里打旋，進(jìn)退不得，真像是刻意等兩人來找似的。

“在那！快去撈回來?！敝钢訛程?，鐵云鋼心急火燎的吩咐道。

黃橙答應(yīng)一聲，一個(gè)猛子到了水里，分水推波，朝兵刃游去。片刻就到了河灣處，伸手拽住碑文斬，翻身回游。沒幾下到了淺灘。他想要試試兵刃的分量，站水里又抬又舉，無奈太沉，沒干動(dòng)。看得岸上的鐵云鋼嘿嘿一樂?！靶∽樱@東西攏共三百多斤，就你這細(xì)胳膊細(xì)腿也想拿動(dòng)它，那不跟笑話一樣嗎！”

“什么？三百多斤？”站在河里，水流環(huán)繞腰際緩緩流去，黃橙盯著這棺材蓋似的大家伙怔了怔，“那它也不沉，是木頭嗎？”他敲了敲，挺硬。“石頭？”也不像。

“說實(shí)話，咱也不知道它是塊什么材料，這是我?guī)煾到o我的?！辫F云鋼十分得意的道，“據(jù)他老人家講，這東西遇水不沉，遇火不著，埋土里不生銹，什么刀劍斧頭也劈它不動(dòng)，別看它沒有鋒芒，一下?lián)]出去，幾人合抱的大樹也得攔腰斬?cái)??！?

“是嗎？”黃橙將信將疑。

“那可不！”鐵云鋼斬釘截鐵的說。“你這不瞧見了嗎？”

黃橙覺得這兵刃挺玄乎，不過鐵云鋼也不是普通人，這倆剛好一對(duì)，挺合適。

轉(zhuǎn)到兵刃后面，他打算把兵刃推到岸邊。一使勁兒，腳下一滑，摔了個(gè)狗啃屎。幸好是在水里，要在岸上，估計(jì)他就跟鐵云鋼一樣，得少倆大門牙。忽然眼前一晃，他發(fā)現(xiàn)水底有個(gè)東西，順手撈起來一瞧，是塊橢圓形的小鏡子。

鏡子是古銅打制，比自己巴掌大一圈，形狀像人的眼睛，遍布水垢，有兩面，邊框鐫刻祥云，古香古色。黃橙用水一搓，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照出個(gè)人來。

對(duì)著鏡子齜牙咧嘴照了半天，黃橙覺得自己這模樣確實(shí)算不上英俊瀟灑小臉枯瘦，眼睛大而無神，眉毛稀疏，像光的；鼻子倒夠挺，可老挖鼻屎，弄得鼻子眼跟兩碗飯似的，往上翻翻著；小嘴片子，薄得像刀鋒；最可氣的，本來就夠難看了，右臉膛子上還多出道疤，這會(huì)兒被水一沁，肉都跟花似的，朝外翻卷，自己看了都犯惡心。

“撿什么寶貝，給咱瞧瞧。”鐵云鋼問道，大手也跟著伸了出來。

“一塊鏡子。”黃橙把鏡子扔過去，鐵云鋼接住，跟黃橙似的，他也來回對(duì)著鏡子一通齜牙咧嘴，最后滿意的笑了?！扒魄圃圻@臉蛋兒，多俊吶！”

“啊？”黃橙簡(jiǎn)直沒聽懂。“你這叫??？”

“那可不！”把鏡子丟還黃橙，鐵云鋼撈起兵刃扛在肩頭上。“快去把魚拾掇一下，咱可餓壞了?！?

“你還沒喝飽呢？”黃橙開了句玩笑。

“哎喲！小子你上來，咱跟你好好聊聊。”鐵云鋼朝黃橙一個(gè)勁兒招呼。“來來來！”

看得出來，對(duì)方在跟自己開玩笑?！拔揖筒簧先ィ阌斜臼略俦陌?！”黃橙嬉皮笑臉的回應(yīng)，“看看我還撈不撈你?！?

兩人在河邊生起一堆火，拿紅柳枝把魚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