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躲藏,以防發現,同時還得忙著躲閃,避免碰撞。這下,算是徹底把這一對師兄弟,忙了個熱火朝天,又驚心動魄。
一個個薄紗玉影連續不斷的,從兩人眼前輪番掠過,盡管渾身濕漉,仍然難釋一股淡淡的佳人幽沁。同時,這股幽沁伴隨著清脆調皮的嬉鬧聲,在正值青澀懵懂的二人身前,與心上縈繞婉轉,久久不散。
有時,甚至因為躲避不及,發生了輕微的,不經意的碰觸。女孩子們渾然不知,依舊互相歡鬧打趣,唯獨卻把這一對師兄弟,弄了個神魂顛倒,心旌搖曳。
試問,在這般來回糾纏,連番不斷的攪弄之下,能有幾人,不亂了分寸,露了馬腳。
“?。 焙鋈?,一個女孩子一聲驚呼。“有東西!”
登時,幾位少女連忙聚在一處,嚴陣以待。但心驚肉跳等了半天不見動靜,其中那位徐師姐拿了個主意。“姐妹們別怕,去把家伙拿來,然后一頓亂刺,不怕那東西死不了!”幾人紛紛應允。
正當姑娘們陸續離開水池,上岸拿取兵刃的節骨眼上,忽然水面一翻,一條渾身哧溜的男子躍水而出。
夜色迷蒙,幾個姑娘嚇了一跳,都沒看清是人是鬼,那男子三縱兩縱便不見了。
待隱約反應過來,幾個姑娘又羞又怒。于是,也沒心情再到水中玩弄,各自穿好了衣物,便急急忙忙離開了。
月夜下,水潭重歸平靜。直到只有風聲、蟲鳴,于凋零蕭瑟中,殘喘而動時,黃橙才輕輕撥開了水面。
辛虧那幾位姑娘走得匆忙,加上夜色掩蓋,不曾發現二人衣物所放置的地方,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穿好衣服褲子,黃橙在舒盅寶的衣物旁邊守了片刻,舒盅寶方才轉了回來。齜牙咧嘴,倒吸冷氣,想必渾身上下,沒少被芒草灌木刺破割傷。
先前聽姑娘們要上岸拔劍,然后回到池中一頓亂刺。二人魂都嚇沒了半截。也是急中生智,想出這么一招,冒險讓舒盅寶躍水而出,最后才堪堪驚羞走了姑娘們。如此,兩人這般才算是有驚無險,脫了大劫。
忍著刺痛,舒盅寶到池中洗凈身子,穿好衣物,才帶著師弟翻下山嶺。
一路上,兩人幾乎都沒說話,偶爾眼光交匯,也只是干聲笑了笑,顯現出一種猶帶羞澀與尷尬的默契,仿佛一朵名叫“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野花,驀然開在了兩人的心河之畔。
雙華鎮,木匠老魯家中。東廂房內,黃橙躺在床上,一邊把玩手中的銅鏡,一邊回想先前所經歷的一番旖旎。想著想著,徑自睡去了。
然后,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魚,再次落回先前的水潭之中。
還是那幾個女孩子,她們又在打鬧,嬉戲。
忽然間,他被發現了,但是她們沒有怒氣沖沖的上岸拔劍,而是笑嘻嘻的紛紛朝他撲來,竟是要抓捕他。
她們的嬉鬧聲依舊清脆,好似風鈴;她們的幽沁依舊,令他難忘。可他還是嚇壞了,他拼命的逃,穿梭不停。最后,他聽見了波浪翻騰之聲,他知道那是大海。雖然他并未見過大海。他更知道,自己只要躍身其中,她們就再也不可能捉住他。
他一躍而起,身在半空,面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遼闊。他幾乎看見了海的顏色,聞到了海的味道。他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即將融入一片深邃與浩瀚之中。
但是……他身子忽然一緊,還是被她們捉住了。一股寒意瞬間刺破了他的身心,不禁的,他打了一個冷顫,隨即陷入了短暫的空?!?
幾乎同時,黃橙喘著粗氣,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剛要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在他肚臍下方處,兩股奇異的光正在隱隱蓬勃;一股金色,一股銀色。
他大叫一聲,登時從床上蹦了起來,同時像拍落什么臭蟲似的,趁著一股寒顫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