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叮當遙遙怒罵了一句,“靠,流年不利!”
拽著柳兮就要走,卻被那群村民擋住了去路。
黑臉漢子本以為藍叮當幾人早就離開了,卻沒想到,原來他們只是躲在暗處看熱鬧。
他瞧著那一個個的仙人之姿,不覺悲從中來,胸腔里積攢著一股股的怨氣,他指著藍叮當怒道“你們算什么仙人啊,有難不幫,有苦不救,是不是現在的仙人都這樣了,見利忘義,鐵石心腸!”
“我們鐵石心腸?”湯成祥覺得這黑臉漢子十分的可笑至極,他指了指自己,“誰告訴你我們這些人都是仙人的?你知道你們現在這樣是因為什么嗎?咎由自取,你們自己做的孽,反倒埋怨我們見死不救?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天理?好啊,你要天理,你們作為修仙之人,就要給我們這些普通人維護正義?!币粋€村民突然憤怒的沖了出來,指著湯成祥的鼻子怒吼。
這么多年了,身邊的人死的死,每一次死人他都有一種錯覺,好像下一個就會輪到他一樣,他在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里也就過夠了,要生要死一句話,想要他死那就痛痛快快,不要再玩這些心理游戲了,他的內心早就已經潰不成軍,崩潰了。
吼完,那村民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絲巾揪著頭發,痛苦的哀嚎道“我這一輩子尊老愛幼,從來不貪圖小利,為人也老實,連只小螞蟻都不忍心踩死,我招誰惹誰了!”
“你招誰惹誰了?”
藍叮當也不生氣這些普通人朝她大吼大叫,她只是冷嗤一聲,朝著那個男人走過去。
腳步聲‘沙沙’作響,可那男人沉浸在悲傷中并沒有看見身后同村之人臉上的恐懼,和眼前那一雙淡藍色的繡花鞋。
等到他被人從地上提了起來,他才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掙扎著抓著藍叮當掐著他脖子的手,妄圖拽開。
可藍叮當的拳頭像是鐵鉗一樣,紋絲不動,那個男人自己累得滿頭大汗,卻什么都沒改變。
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絕望的轉過頭,看著那遠遠躲開的村民,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悲涼,整個人也疲乏的不想在掙扎了。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也好過被那不知年月的屠殺,等待的煎熬強?!?
“絕望嗎?”
藍叮當定定的看著男人,忽然咧嘴一笑,冷冰冰的問了一句。
男人沒反應過來,藍叮不耐煩地又問了一句“你絕望嗎?”
男人“”
男人一聲沒吭,垂下了頭。
藍叮當繼續問他“你在遭受折磨的時候,身邊熟識的人全部躲得遠遠的,只看著,卻沒有人伸出援手,就連說一句替你求饒的話的人都沒有,你覺得,絕望嗎?”
“你現在感受的,就是那一家人感受的,孤立無援,無幫無助,他們又招誰惹誰了?這是心靈上的凌辱,你們雖然沒有動手,卻是間接的劊子手。但凡有一個人上前一步,你們這個村子都不會搞成今天這個局面?!?
男人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么,卻不知如何開口,索行,他只得垂下頭,無聲的嘆息一聲。
“你現在,還想問我,你們是不是無辜這個事嗎?”
藍叮當將男人狠狠摜在地上,,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指,眉目冷清的橫了他一眼,“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我們修仙之人修仙修道,可不是給你們這些凡人修的,人各有命,富貴在天,你們應該過什么樣的日子,要過什么樣的日子,都是你們自己決定的,我們可沒有權利管你們吃喝拉撒,再說,如果我們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問,那我們還活不活了?過不過日子了?更何況,你們是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要挾我們幫你們解決!”
易索真想給自家師父那精彩的演講豎個大拇指。
師傅說的話就是她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