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歡兒你別搖了,我都要被你搖散架了!”傅云雙一邊說著,一邊翻了個身,打算睡個回籠覺“你等會兒,就一刻鐘,再一刻鐘就起床?!?
大概是昨晚被顧霆深嚇著了,做夢都是顧霆深那張放大的夢魘似的臉,傅云雙一晚上沒睡好。
“王妃,不行的!”歡兒說著,又伸手搖傅云雙“這可是大事,若是去得晚了,說不定要被其他王爺公主揶揄的。到時候王爺面上難堪,又會”
“啊喲——”傅云雙被歡兒碎碎念得頭都大了,于是從床上坐了起來“行,我起了?!?
外面是一應負責洗漱梳妝的婆子,傅云雙坐在銅鏡前,將醒未醒任由著她們捯飭了小半個時辰,再一看銅鏡,頓覺有些頭疼。
這是捯飭了去唱戲嗎?
“不行不行,太惹眼了。”傅云雙說著,已經取下了頭上的朱釵玉環,又將濃艷的妝容卸下了“你們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傅云雙淡掃蛾眉,用這個社會最流行的米粉“底妝”作打底,胭脂作腮紅,又用胭脂勾勒了一個還算成功的眼影。
較為繁雜的化妝過程,傅云雙不到小半個時辰就搞定了。不一會兒,鏡中人杏眼彎彎笑了笑,唇紅齒白,妝容便算完成。
她又讓歡兒給她綰了個流蘇髻,隨意插上了三兩支碧玉簪子,才在一應丫鬟婆子的簇擁中,出了梁王府的門。
“怎么這會兒才來?”顧霆深回過頭來,言語中似乎有些不耐。待看到妝成的傅云雙時,神色微微一滯。
她梳著流蘇髻,穿著一身妃色的衣裳。她的妝容雖不似其他高門女子一樣繁雜,不過,簡簡單單的勾勒,倒是顯得她整個人靈動而又溫暖,像一只初入人世的小狐妖。
顧霆深記得,以前柳辛曼也穿過妃色的衣裳,不過,兩人穿出來的效果截然不同——
一個性感中帶著三兩媚俗,一個陽光又不失天真。
她瞇了瞇眼,狐貍似的歪頭朝著顧霆深笑了笑“王爺,好了,走吧?!?
大概是為了給皇后一個“夫妻恩愛”的好印象,今日去宮中,顧霆深只備了一輛馬車。
顧霆深自顧自上去了,傅云雙猶豫了一下,跟著顧霆深上了馬車。
她坐在馬車一側,一掀轎簾,就看見了一臉不甘的柳辛曼。
柳辛曼大概十分想去參加宮中的宴會吧,不過,礙于身份,她被留在了梁王府。
想到柳辛曼曾經三番兩次的挑釁,傅云雙不懷好意撇了撇嘴,決定小小報復她一番。
她坐在馬車里,朝著柳辛曼揮了揮手,眉眼彎彎笑了笑。
果然,原本因為去不成宴會而懊惱的柳辛曼,見了傅云雙的神色,只當她是挑釁,于是精致妝容的臉因為生氣開始緩緩變形。
在柳辛曼徹底變了臉色之前,傅云雙心滿意足放下了轎簾,唇角還帶著幾分計謀得逞的狡黠。
“她沒你聰明,看著她因為你而氣惱,你很高興?”顧霆深坐在馬車另一邊,淡淡側頭看了看她。
“是啊,我很高興。誰叫她三番兩次找我麻煩!看一看她生氣的樣子,心里也好受許多?!?
傅云雙說著,側頭看了看顧霆深,似乎又覺得他總有些淡漠的神色有幾分駭人,于是自覺朝著自己那一側挪了挪身子。
一路無話,馬車很快到達了宮外。
從馬車上下來,亮了令牌,兩人便跟著引路的公公朝著會客的歸心殿走去。
路過長長的、金碧輝煌的走廊,映入眼簾的是一汪清澈的池水,再往前,應該就是會客的歸心殿了。
歸心殿,取的是四海歸心的意思,大概皇宮中所有的會客之宴,都在此處吧。
傅云雙又探著腦袋往后面看了看,歸心殿后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宮殿,不過宮殿外面都有人值守,應該是妃嬪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