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忠臣,不用皇兄提點,本王也會替忠臣說話。”
是嗎?顧霆深終于將目光移向別處。顧景淮是愛才之人,的確會幫忠臣說話,可難道就沒有夾雜一點對傅云雙的私心嗎?
大概是有的。
雖然顧霆深因為顧景淮喜歡傅云雙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不過知道顧景淮的態度,他也算放下心來。
很快,眾人到了朝堂之上。宣順帝穿著一身明黃色的朝服,坐在龍椅上,遠遠看去,自是威嚴無雙。
在今日的朝會基本結束后,宣順帝果然將目光放在了傅戰的身上“傅參領。”
“臣在。”傅戰說著,已經站出來,跪在了大殿之上。
“昨日可有不少彈劾你的折子,說你毆打言官、目中無人,你可認?”大殿之上,宣順帝的聲音威嚴無雙,一句簡單的詰問,已經讓在場的官員鴉雀無聲。
“皇上,臣認。”傅戰說著,朝著宣順帝重重磕頭“臣生性莽撞,這兩件事情的確是臣的罪過。只是,臣自認做的都是無愧天祁的事情,還請皇上明察。”
宣順帝的目光掃了在場的文武百官一眼“諸位愛卿,這件事情,你們認為,該如何處理?”
“皇上,微臣認為,既然傅參領承認自己毆打言官、出言頂撞皇上是事實,那傅參領就該當受罰。畢竟,天家威嚴,不容臣子挑釁。”一位與傅戰素來不睦的言官出言道。
“臣附議!”
“臣附議!”兩位言官接連站了出來。
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可如果文武百官一邊倒,那此事就難以善了,說不定,傅戰受罰,或者下獄后,接連就會牽扯出傅云琛的事情來。
畢竟,官場之上,很多時候都是墻倒眾人推。
然而,現場卻并無一皇子附議,于是天子看向了一旁沉默著的幾位王爺“你們呢?可有什么說法?”
“父皇,”顧景淮站了出來“兒臣斗膽。”
“此事雖說傅參領有錯,可傅參領在朝為官多年,雖脾氣壞些,可分內之事,卻從未出過差錯。”
“再者”顧景淮看了一眼一旁的顧霆深“前段時間的春日宴,梁王妃文采驚艷四座,雖然梁王有意壓下了天祁的流言,可想必梁王妃的詩才之名遲早會傳出去。”
“梁王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傅參領的至親,將來,更或會是天祁的傳奇。”話已至此,顧景淮便止住了言語,退了下去。
“皇上,”此時,顧景淮身邊的六皇子顧顏江附議“兒臣附議。”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對于傅戰的賞罰問題,分成了兩派。雙方僵持著,朝堂之上靜得似能聽見銀針落地的聲音。
皇帝老兒看向一直未曾發言的顧霆深“你呢?有何看法?”
以往,宣順帝很少這樣直截了當問顧霆深的意見。
“父皇,雖說傅參領是兒臣的岳丈,兒臣不便發言,”顧霆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傅戰,勾了勾唇“不過,兒臣私以為,傅參領既然有錯,則該受到懲罰。”
“否則,如何警醒世人天威不可冒犯呢?”
顧霆深頓了一頓,朝堂之上頓時嘩然一片。諸位言官竊竊私語,像是在探討顧霆深對岳丈的辣手無情。
傅戰的身子跪得更彎了。
顧霆深抬眼,看了一眼宣順帝的神情,又不動聲色低下了頭。
顯然,顧霆深的話戳中了皇帝老兒的心思。
宣順帝對傅戰的臭脾氣也頗為討厭,如果不對傅戰施以懲罰,他心里始終憋著一口悶氣,不吐不快。
可傅家不止傅戰一個,還有內閣學士傅云琛、梁王妃傅云雙,所以傅家原本也不該這么快倒臺,要懲治傅戰更是投鼠忌器。
顧霆深只一眼便洞察皇帝老兒的心思,又幽幽開口“另一方面,傅參領本職工作的確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