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傅云雙自以為來到梁王府還不太久,頂多算是顧霆深新認為的玩物,斷不會是他想要保護的人。
差得遠呢。
兩人正漫不經心說著話兒,這邊,顧景淮和其他官家人也出來了,紛紛來到了這景色優美的河堤前。
今日年少有為的太常寺卿也來了,因為之前顧霆深在朝堂上為他辯護的事情,太常寺卿對梁王甚是感激。
他上前“臣見過梁王,見過梁王妃。”
他頗有些欣賞地看向傅云雙“梁王妃今日可謂是大放異彩,精彩程度全不亞于前些日子的春日宴。”
顧霆深似是并不反感太常寺卿這樣的夸贊,勾著唇淡淡說道“葉大人,你之前不是不信,那句‘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出于王妃的口中嗎?現在你信了?”
“信了,王爺得此良配,可謂錦上添花。想必這位梁王妃也定非凡女,這才能討梁王歡心。”
“今日梁王妃又讓在下大開眼界了。”
原本朝堂的風向是偏向靖王殿下的,可葉知,莫名因為一句“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對梁王妃和梁王有了好感。
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人,一定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與當今一家獨大的皇后、溫文怯懦的靖王有著本質的區別。
葉知看得明白,只有跟著這樣的人,才不會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面。
“太常寺卿謬贊了。”傅云雙看向葉知。從前葉知不等圣旨、私自開倉放糧賑濟災民的事情傳遍天祁的時候,她也聽過許多百姓的贊譽。
“當初太常寺卿開倉放糧的事情傳遍了天祁,使得皇帝下令更改立法,太常寺卿的英勇無畏,著實讓本王妃敬佩。”
“哈哈,”葉知笑得干脆爽快,半開玩笑“若不是梁王求情,只怕下官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這邊寥寥幾人寒暄著,另一邊,官家人幾乎將顧景淮給包圍了。
一方面,顧景淮作為帝后疼愛的嫡子,今日在詩會,也算作了一副好詞,眾人有上趕著的由頭;另一方面,顧景淮溫文儒雅,又尚未婚配,實在是許多女子的春閨夢里人。
盡管在顧景淮那邊的姑娘,許多都時不時看向這邊的顧霆深。
“靖王殿下這一首”眾人馬屁不斷,然而,顧景淮的目光卻看向了不遠處的傅云雙,眼睛一眨也不眨。
也不知道她們正在和葉知說著什么,笑得那么開心。
他鮮少見到她這般燦爛的模樣,那才是年方二八的姑娘,明媚的模樣。
顧景淮看著看著,似覺得看不夠般,緩緩朝著她走去。
“七王爺?”傅云雙見到顧景淮走來,詫異開口,隨后她緩緩后退一步,禮貌福了福身。
“你今日在詩會的表現十分出眾,不過卻并不在本王意料之外。”
顧景淮說著,淡淡看了顧霆深一眼“有人真是三生有幸,能夠得到你。若是本王”
這話說得僭越了,待他回味過來,也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旁的顧霆深卻徑自握住了傅云雙的手,霸道強橫回應,像是頭狼維護著自己的幼崽“靖王,你別忘了,云雙是本王的妻子。”
“本王的妻子,本王自然會待她好,不必外人置喙。”
這話說得不客氣,一如顧霆深往常我行我素的風格,一時之間,顧景淮垂下眼瞼,笑容僵在了臉上。
傅云萍在幾人身后,怎的聽不出來顧景淮的意思。她只是驚訝,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梁王和靖王都對她那個便宜出嫁的二姐有了這樣的好感?
想起先前傅云雙在詩會那么多人面前下了她的臉子,傅云萍心里越發不忿,于是心里似乎有什么主意,也緩緩走過去,脆生生叫了一聲“二姐?”
傅云雙聽見她的喊聲,回頭看了傅云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