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支來勢洶洶的箭眼見就要刺穿溫赤的眉心——
“叮”。
是箭被打落的聲音。
千鈞一發之際,是速度提到極致,身形若鬼魅的楚歌行!
楚歌行單手持劍,維持著投擲的姿勢。
擊中箭的,是她雪亮的匕首。
而在她身后,戰前放狠話的文鵬飛目光怨毒,表情扭曲。
他的肩膀上多出來了兩個窟窿,汩汩鮮血從窟窿中流出,浸濕了他的衣衫,又順著他無力垂落的胳膊,沿著鋒利的爪尖滴落在地上,漸漸積了一小灘。
文鵬飛沒有死,只是失去了作戰能力。可對于他這種成名已久又心胸狹窄的人來說,以這樣的姿態落敗,顯然比死亡更讓人痛苦。
因此,哪怕楚歌行饒了他一命,他看向楚歌行的目光卻一點都不感激,反而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楚歌行并不理會文鵬飛,她收回投擲的手,走向溫赤。
因為恐懼,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收縮,表情呆滯,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楚歌行一邊把背后暴露給唐東,一邊懶洋洋地笑著,伸出空著的左手在溫赤面前晃了晃“喂,嚇傻了?”
背對射手,空門大開,好機會!
文鵬飛一喜,拼命向唐東使眼色。唐東漠然看他一眼,并沒有如文鵬飛所期待的那樣趁機連發快箭射死楚歌行,而是繼續自己的節奏,摸出兩支箭,搭在弦上。
四支箭,分兩次射出。楚歌行依舊背對著唐東,持劍的右手身后長了眼睛般三兩下撥開前兩支箭,又一把提起溫赤,鬼魅般躲開了另外兩支。
被拎著換了個地兒,溫赤才從死亡的恐懼中回過神來。他眨眨眼,難得有些結巴:“多,多謝。”
歸根到底,溫赤也才十六歲,尚是個小少年。此番陡然遭遇生死危機,害怕也是難免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挪開視線,忽然看到不遠處唐東正在準備第五次出手。
“小心!”
溫赤大喝一聲,語調凄厲。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楚歌行推開溫赤,轉身,迎著氣勢驚人落點不同的五只利箭,朝唐東奔襲而去!
第一支箭目標是咽喉,被楚歌行側身輕松躲過。
第二支箭是眉心,來不及躲避,被楚歌行用劍打偏。
第三支是腹部。唐東的箭力道太大,楚歌行直面上一支箭的兇猛沖勁,持劍的虎口尚有些發麻。這一次,她選擇避其鋒芒,來了一個漂亮的空翻。
第四支和第五支都是心臟。
這兩支箭幾乎是連發的,首尾相連,躲了前一支,還有后一支,似乎無論如何都要在人身上開個洞,給人放點血似的。
只是這個洞,未必是心臟,也可能是別的地方,端看個人選擇。
楚歌行選擇讓洞開在空氣中。
她右手持劍撥開前一支,任箭頭從她腋下擦過,帶走一片月白的布料。左手徒手抓住后一支的箭身。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頭碰撞的“咯吱”聲中,那支箭握在楚歌行手中的部分,從靠近箭頭的地方變成了箭的尾部。
最后,箭尖停留在胸口的面料上。
而此時,楚歌行的人,已經到了唐東身旁。而她的劍,也已經橫在了唐東的脖子上。
楚歌行抓箭的那只手,因為摩擦,已經變得血肉模糊。
可楚歌行仿佛感受不到痛似的。她那雙總是懶洋洋的,萬事萬物不入眼的眸中,突然出現了些微笑意。
“你輸了。”
唐東放下弓,面色平靜。
相比氣急敗壞無法接受失敗的文鵬飛,他淡定從容的姿態顯得格外有氣度。
楚歌行對于這樣的對手總是有幾分尊重的,于是笑著道了聲得罪,隨后毫不猶豫地一手刀砍在唐東頸后,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