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來福客棧里來了一個江湖客。
這是一個年輕人,挺拔,俊秀,風度翩翩。他著青衣,持一把山水畫折扇,扇柄烏黑發亮,絕非凡品。
這樣一個樣貌出色氣質非凡的年輕人,似乎并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但他就是來了,且溫文爾,儀態端方。他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又點了幾個菜,便安安靜靜地觀察大堂內的人。
直到小虎上了菜,他才攔住小虎道“小哥午好,在下想向小哥打聽個事。”
“您請問。”
“最近溪春鎮里可來了外人?可有什么奇怪的事發生?”年輕人問道,聲音也是溫潤動聽的。
外人?奇怪的事?小虎撓撓頭:“外人沒有。怪事倒是有一件。”
“哦?請詳言。”
“李大娘家的小子與隔壁鎮王家的閨女原本是有婚約的,前幾日卻突然取消了。據說是王姑娘突染惡疾,不治身亡。不知這算不上怪事。”
年親人合上折扇,嘆息一聲:“突染惡疾實在讓人遺憾,不知小哥何出此言?”
“那王姑娘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潑辣姑娘,雖生的花容月貌,卻無人問津。偏偏他爹寵她寵的很,據說還為她請了武術師傅教她,一手鞭子使得虎虎生威。若不是王老爹許了好處給李大娘家,李大娘怎么肯舍了一個兒子去娶這個母老虎。”
小虎說到這,頓了頓,繼續道“王姑娘身體是極好的,說她突染惡疾,隔天就去了,別說親眼見過王姑娘的隔壁鎮了,連我們鎮都不信。”
這倒是樁怪事,結合他來這里的理由,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原來,這年輕人,正是為了追殺一個流竄到此的窮兇極惡的采花賊的江湖人,人稱“玉面郎君”的蘇子玉。
蘇子玉追殺這采花賊也有一段日子了,奈何采花賊心思狡詐,行蹤莫測,且精通易容。何況那些被采花賊玷·污的女子,或盡力壓下不敢言,或承受不住自殺,或干脆掙扎太過直接被采花賊殺死的,追蹤起來實在難度太大。
若非蘇子玉抓住蛛絲馬跡步步緊逼,幾次摸到采花賊動向,那賊人指不定還在哪逍遙呢。
既然已經確定采花賊就在附近了,蘇子玉便打算去臨鎮打聽打聽,了解一下細節,說不定能發現什么——比如采花賊的下一個目標。
畢竟,那采花賊被逼到這偏遠地帶,美人自然是不如繁華地區多的。盯緊了這邊聲明在外的美人,這一次說不定能抓住他,也能保護那些女子不被賊人所害。
蘇子玉邊想著,邊隨意吃了點飯菜填飽肚子。他并不是武功多強的人,在江湖上也多是以美貌著稱,算不得高手。但他心思細膩,擅長追蹤和分析,與人交往方面也不錯,是以遇不怎么需要武功的案件,江湖中人也愿意找他有償幫忙。
至于需要武功的,當然是找云不渙啊!
蘇子玉三兩下解決午飯,姿態居然還挺優雅的。稍頃,他喚來小虎結賬,正當他準備起身離開時,突然從樓上走下來一個女人。
一個黑衣女人,一個美貌的黑衣女人。
她的五官精致得像嬌美的花朵,面部線條又深刻得像千年不化的堅冰。她的氣質也很獨特,看似懶散倦怠,蘇子玉卻透過表象看到她深藏在骨子里的厭世和冷漠。
唇角含笑,眼神淡漠。
這是一個,絕對能引起男人征服欲和劣根性的女人。
蘇子玉猜測,她一定是個強者。只有強者才能有這樣的風范,才能擁有如此特殊的容貌和氣質而不被某些人抓走,囚禁,折磨。
直到蘇子玉看到她腰間的酒葫蘆和背上用黑布包裹的劍。
原來是她。
近來聲名大噪,排在風云榜十八的“無名劍”楚歌行。
江湖傳言此人性格古怪,極度討厭麻煩。蘇子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