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涼風經過烈焰,瞬間變得灼熱起來。
躁動不安地掀著男人的衣擺。
大灘的血跡在他身邊暈開,像融化在即的果膠。
有動龍馬趕緊跑去。
湊近才看見,男人的身軀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左臂已經齊肘削斷,右肩鉆著大小不一的三個傷口,還有一段來不及解開的鎖鏈咬緊肩胛骨,血與汗順著鎖鏈緩緩流淌,已經有些粘稠,保持著欲滴未滴的模樣。
心臟往下的血窟窿足足碗口大小,血液根本止不住,斷腕的手部虛掩著,依舊可以看得見內部被高溫灼燒得紅中翻黑。
有動龍馬有些不敢置信地太高視線,男人的容顏不復清秀,血戰的過程大汗淋漓,連纏著眼的紗布都已經不翼而飛,汗水將額前的發絲潤濕成一束一束,混雜著血跡與黑灰。
妒忌的睡相很柔美,又很恬靜。
“對不起……我來晚了。”有動龍馬囁嚅道。
藤原千鶴佇立在原地,陷入深深的沉默。
有動龍馬輕輕抓住妒忌的衣衫,忍不住仰頭長嚎“啊——”
夜空中回蕩著青年的滿腔悲愴。
“咳。”
男人的咳嗽微弱得幾不可查。
“妒忌哥!”男人沒死!有動龍馬喜極而泣。
“輕點。”男人毫無血色的面容擠出一絲笑意,“不是讓你們離開么?”
“我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有動龍馬抹抹眼淚,說道,“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藤原千鶴招了招手機“我已經叫了司機。”
“嗶——”
另一側道路的路口,一道車燈長驅直入,很快車轱轆碾過砂石的聲音響起。
面包車在一側急急停住,司機顯然被當前慘烈的景象嚇呆了,搖下車窗,張望了一陣,看見了朝著他招手的藤原千鶴。
司機是一位年過五十的老男人,皺巴巴的老臉顫抖不已。
“施主,這趟車我可不敢接!”
藤原千鶴眉頭一皺,很快出示證件“放心吧,不是什么違法的事,和尚大叔,我們這邊有傷員需要馬上送往醫院急救,需要你的協助。”
他伸長了脖子,確認了證件,才猶豫著說“要不這樣,這單我不接了,車子借警官開回去,留個聯系方式,到時候我去領就好,您看可以嗎?”
藤原千鶴一心想送妒忌去救治,況且這種事情普通市民也不宜了解太多,否則反而也會引來危險,當即答應下來“好。”
得到允諾,司機男人連忙從駕駛座上讓開,詢問道“警官,您會開車吧?”
“會。”
“那邊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辛苦您了,這是我的名片。”藤原千鶴客氣地遞過名片,問,“您怎么回去?”
“寺廟就在附近,不遠不遠,不然我也沒辦法第一時間接下這單子。”老和尚樂呵呵地說。
藤原千鶴點點頭。
16區的僧人很吃香,同時也是一個職業,可以兼顧司機當外快。
他收走名片,一刻也不敢逗留,戴上自己的斗笠,捻著佛珠,閉著眼,一路哆嗦著念誦,摸著墻沿離開。
藤原一把拉開車門,上前協助有動,小心翼翼把重傷的妒忌擔上車。
“太好了,妒忌沒死。”有動龍馬眼角溢出淚花,他覺得身體里的那個意識似乎收到了他的心聲。
看著癱坐在車墊上的妒忌,青年覺得難得而珍貴。
藤原千鶴沉默地開著車。
“我們去哪?”稍微恢復了意識,妒忌連口氣都來不及喘,問道。
“帶你去醫院。傷的這么重,就別考慮其他的了。”藤原千鶴沉聲說道。
“不,傲慢那邊更需要我,我、我有克敵制勝的方法……”
藤原千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