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井老弟,別生氣嘛。”
武相依舊是樂呵呵的笑“小靈這孩子說話沒大沒小,你認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何必和小女孩計較。”
秀井的臉色稍微好看一些,放在桌下的手勉強止住顫抖。
他是在試探武相的態(tài)度。
要是武相真的信了,那他的腦袋立刻就得分家,好在武相深諳異鬼世界的規(guī)則,講究分寸,也要講求輩分。
“哼。”他也是給武相面子,事后再找這女人算賬。
“小靈你也是,女孩子家的,少婦煲少女宴都說得出口,不害臊。”老頭笑嘻嘻地說,“下次直接說女體盛宴就好了,講得那么文藝干嘛?”
秀井眼瞳猛然一縮。
幾乎是在武相說完的時候,他已經(jīng)悍然暴起,一步躍上長桌,朝最近的靈抓去,血色利爪化形,梭黑的骨質(zhì)長爪早已晶格化,直指靈的心臟。
秀井發(fā)難快,在他身旁的異鬼都被炸起的氣浪掀開,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靈連抬眸都懶。
所有人下意識屏住氣,眨眼間黑色利爪已經(jīng)到了靈的額前。
老鬼的長爪并非實質(zhì),而是數(shù)百年心血溫養(yǎng)的豁命爪,傷的是異鬼的根源,無視任何防御手段,挨中這一下,任何異鬼的命辭都將受到重創(chuàng)。
但是,在武相面前,所謂的豁命就像嶙峋的雞爪。
眾人詫異地看著秀井。
面目猙獰的老鬼,把自己黑紫色的鬼爪扎入心臟,渾然沒有察覺異樣,接著,他迅速捏住自己的喉嚨,用力掐入幾分,沖周圍的人喊道“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秀井站在會議的圓桌上,環(huán)顧四周,惡狠狠地說“你們何苦把我逼上絕路?就算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
靈的座位就在秀井腳邊,她眼眸半闔,雙手環(huán)胸,皮手套隨著律動敲著自己的臂膀,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老爺子不讓。
“帶下去吧。”武相平靜地說。
反應過來的護衛(wèi),來到桌邊,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將秀井老鬼拖曳下去。
“你們干什么!不要碰我!我還抓著人質(zhì)!”
他的鬼爪早已恢復干瘦的手指,扎在自己的胸骨中,血流不止,一時半刻也要不了他的命,但這種丑狀,卻讓在場的諸多議員心生寒意。
秀井完全喪失抵抗能力,甚至都構(gòu)不成威脅。
在會議上撒野,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是什么都不做,接下來也是死。
武相笑瞇瞇地說“剛剛講到哪了,繼續(xù)。”
“講到我們之間有組織的內(nèi)鬼。”赤星晃接話。
“哦。”武相咂舌,“那可就麻煩了。”
他環(huán)顧一周,露出笑嘻嘻的老頑童模樣,示范著舉手道“在座的,有誰是內(nèi)鬼,請舉手。”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眾異鬼面面相覷,這種問題誰會答啊。
就像小學課堂上,老師笑瞇瞇地問,你們今天誰沒有寫作業(yè),鬼曉得講桌下的三角尺是不是都快捏碎了。
赤星巒面無表情,安然就坐,仿佛一切事不關己。
一盞茶的功夫,氣氛沉默而壓抑。
直到加藤蓮再次發(fā)聲。
“我就說沒有嘛。”武相滿意地點點頭。
眾人沉默,完全猜不透面前這個身著黑羽織袍的老人在想什么。
“武相,斗膽說一句,現(xiàn)在是用人的時候,在坐的各位都是一方重臣,這種關頭來清理內(nèi)亂,就怕真正危急的關頭,人手匱乏啊。”
一位白眉老頭顫巍巍地說。
“閣下,莫不是為那些內(nèi)鬼開脫吧?”
有人橫眉冷言道。
“老爺子,你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不過,9區(qū)有句古話,欲攘外者,必先安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