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這團風暴,在向中心聚攏。
樓層在顫栗,海水中的魚群似乎感受到這股殺意,都倉皇地游竄,卻又無法打破玻璃,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又折返。
靳子躍埋頭和田中瑟縮在一團,時不時抬起頭,眼瞳中閃爍著一位位武者的身影。
他們利用自己擅長的刀劍,相輔相成,且不說隱藏的后手,光是明面上純粹的劍氣,就已經(jīng)不是尋常人力所能抗衡。
他也想知道,這種時候,上川悠一會怎么做。
詭異的是,他慢慢閉上眼,手中的刀,也在劍刃洶涌中,像一根細竹竿,橫甩出去,盈盈一撥。
時間在這一刻暫緩。
風的渦流、刀劍的軌跡、火焰的冒騰,霜花的蔓延,連海洋魚類瞪大眼睛的表情,在這一刻都細致可察。
更不論十二魔月的身形。
全世界都像被十倍慢放,所有的動作緩若卡幀,動作滯澀而僵硬。
一道明麗的刀光,以正常的倍速一閃而過。
鏗嗡一聲——
還來不及反應發(fā)生了什么,就像按下播放鍵,所有人的行動恢復如常。
于是,上川悠一徹底被刀光劍影吞沒。
幾乎是剎那間,他的軀體連同刀劍,在十二魔月的怒火下,攪成碎片。
碎屑紛飛,破損的武士長刀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摔在地上。
上川悠一的殘軀已經(jīng)看不出人形,松松垮垮地倒地。
而那抹刀光,似乎無人察覺,也沒任何殺傷效果。
風暴還在肆虐,很快席卷整層樓,那些來不及等到電梯逃竄的侍者們,也被嚇得擠在角落,大口大口喘氣的同時,驚叫連天。
很快,侍者們發(fā)現(xiàn)風暴中的櫻花,似乎帶著某種莫名的辛甜,才稍微吸入一點,困意就不可抑制地襲來。
他們費力半睜著眼,卻最終抵不住沉重的眼皮,身子一垮,都癱軟在地。
魔月剩余九名武士解除殺陣,各自減速,在風渦中現(xiàn)形,最終收刀站定。
所有人盯著上川悠一的尸體。
準確地說,是隨著氣流鋪滿一地的碎塊。
為首的一月謹慎地翻撿尸塊,時不時嗅一嗅,搓捏著血塊,識別血液成分,檢查確認。
其他人也是面帶著慍,不過也細心地做著安保工作。
“這些人怎么辦?”年紀最小的十二月朧月掃了一眼昏迷的侍者們,試探著問。
“丟給精神科的人做洗腦和記憶消除。”
“還想著留幾個當人肉羹來著。”她撇嘴。
“共計12人。”五月道。
“等等。”一月初空和三月夜櫻同時道。
所有人朝他倆望去。
初空抬起眉眼,神色凝重:“這些尸塊的成分,不像人和異鬼的,血液……也不像。”
其余幾人微微一怔,隨后,轉(zhuǎn)向三月。
夜櫻瞥了眼昏迷的侍者堆,道:“那些侍者里,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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