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參軍,你怎么看?”
看著下面僵持不下的局面,站在車乘上的劉楓忍不住對著一旁的楊榮問道。
畢竟第一次指揮這種大場面的戰斗,心里總覺得有些沒底。
楊榮此時除了被下面大戰的慘烈所震撼之外,哪有什么想法,他之前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駐軍校尉,大乾朝六百多年沒有戰爭了,他做了這么久駐軍校尉,最多就是帶兵去打打山賊之類的小場面,這種小場面只要帶兵莽過去就行了,什么運籌帷幄,調兵遣將,不存在的。
之前在垠陽縣指揮守城也是趕鴨子上架頭一回,靠著從兵書上學到東西,勉強能夠把控得住,加上有城墻的保護,看到那里少人就補哪里就行了,但是守城和現在這種大規模的野戰根本沒法比。
所以,在這方面問他有什么看法,那就是問道于盲,不過不回答也不行,至少拱手一禮,“主公神機妙算,屬下自愧不如。”
劉楓翻了一下白眼,不再去管這個帶有佞臣資質的家伙,轉頭對著徐屠問道“我記得對方統兵的主將是叫莊銳吧?”
廠衛的暗探已經覆蓋了整個唐源府,自然也收集有莊銳的情報。
“回主上,對方統帥正是唐源府府君莊銳,此人乃進士出身,在擔任府君之前,曾經是兵部員外郎,對兵事頗有研究。”
在大乾朝,文官統領大軍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特別是現在這一支大軍是由各縣豪強所建的團練組成,其中關系錯綜復雜,如果換一個人來統兵,可能根本鎮不住場面,于是莊銳只好親自出馬了。
“如此說來,此人還是一個文武全才。”
劉楓心里一緊,立刻把注意力放回在戰場上,對手越強,自己陰溝里翻船的可能性就越大,不能掉以輕心,兵敗事小,丟命事大。
莊銳這家伙能夠將剛剛組建不久的十萬團練鄉勇指揮得如臂使指,本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本事,而且他還憑著出色的指揮技術,將劉楓這邊的大軍暫時壓制住,占據上風,這就更不簡單了。
如果眼前的不是團練,而是一支精銳大軍,恐怕劉楓現在已經戰敗了。
“傳令,讓弓弩手都撤到中軍這里來。”
感覺自己身邊只有四千槍兵的中軍,防御力量有些薄弱,劉楓立刻下令道。
這時候前方的戰場之中,雙方的士卒已經完全混雜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遠程部隊的作用已經大大削弱了,總不能讓他們對著自己人射箭吧,如此一來還不如撤回來,加強自己中軍的防守力量,防備對方偷襲。
在劉楓看來,就算前軍戰沒了,只要自己活著,就有翻盤的機會,如果自己被干掉了,那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
與此同時,在對方的中軍位置,一群甲胄鮮明的團練使大人,正擁簇在莊銳的周圍,看著前方的戰場,指點江山。
盡管在這些人當中,大部分人對領兵打仗不怎么在行,但是前方己方明顯占據上風的局面,只要沒瞎都能夠看出來的。
“哈哈,快看,猛團練副使已經帶人截住了后路,合圍之勢已成,那些叛賊已經成為籠中雀了,不愧是府尊大人,用兵如神啊。”
當中有一人突然高聲稱贊,企圖吸引莊銳的注意。
不過他這種小手段,注定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此時莊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群人身上,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的戰場,戰場上的情況讓他有些看不懂。
己方的兵力明顯要多于叛賊那邊,現在還成功將他們分割成大大小小的部分,以兵力優勢包抄圍攻。
在這種劣勢下,對方有一部分士卒如自己所料的那樣,出現了潰逃的現象,但是還有不少卻是越戰越勇,以少敵多。
這根本不合常理啊,按理說戰打到這種程度,那些叛賊應該士氣大降,全線潰敗逃跑才對,怎么反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