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城。
王虎站在城頭上,滿臉疲憊地看著天空中逐漸散開的烏云,他已經兩天兩夜都沒有合眼了,這兩天,城外敵軍的攻勢很是猛烈,日夜不休地攻城,簡直就不把人命當回事。
先是用老人和婦孺來消耗他們的體力,等到他們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派出精壯發起猛攻,十分簡單的攻城方法,但是對于他們來講卻十分有效。
昨晚如果不是突然下起了大雨,導致護城河河水猛漲,把攻城的大軍沖斷,這城說不定就破了。
畢竟守城的總人數只有三千人,沒有后備部隊,就算城池有兩面靠著波濤洶涌的大河,要守的城墻就只有兩面,但是三千人要守住這么大一座城,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兩天他們所有人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都是依靠意志力和身體素質硬撐著,他們不是機器人,能夠在如此激烈的攻擊下,堅守住兩天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幸虧劉楓派來這里的是自己的嫡系黑甲軍,每一人對他的忠誠都是100,換做其他部隊,這城早就守不住了,大石縣就是前車之鑒。
業城內擁有四十多萬百姓,王虎并非不是不想在城里拉民壯一起守城,而是不行。
他們攻陷業城才不到半天時間,在城內百姓的眼里,他們和外面的岷山賊沒有什么區別,強行征召民壯,十分容易激起民憤,如果守城的時候,他們突然反戈的話,這城不用守了直接就要淪陷了。
“主公應該也快到了吧?”
王虎按住腰間的長刀,看著遠方的天際,城外重重疊疊的營帳,一眼看不到邊。
······
岷山賊營寨。
中軍一座數丈方圓大帳內,泥濘的地面被鋪上了一層層厚厚的獸皮毯,四周的角落里有三個火盆熊熊地燃燒著,驅趕著賬內的寒意。
在一張虎皮鋪在交椅之上,岷山賊的掌盤子曹禹就坐在那里,此人生得虎背熊腰,紫髯如戟,僅僅坐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威迫感。
而在曹禹身邊,一個白臉青年面無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此人的樣貌與曹禹有幾分相似之處,他正是曹禹的獨子曹飛。
除了曹飛之外,大帳內還有十幾個穿著皮甲的大漢,這些大漢都是岷山賊中的各個頭目。
曹禹馭下極嚴,動則殺人掏心。
所以在他沒有開口的時候,大帳里面鴉雀無聲,各個頭目儼然危坐,唯有火盆之中,火焰燃燒木柴時發出的聲音。
“區區三千守軍,你們這么多人,連攻兩日,居然還攻之不下,是不是覺得我的寶刀已經生銹了,砍不動你們的腦袋了?”
曹禹環視了一圈,語氣中飽含殺機。
“掌盤子息怒,并非我等不拼命,而是城頭上非尋常守軍,雖然只有三千人,但是個個勇悍非常,武勇過人,我們的人數次攻上城頭,都被打下來了,加上昨晚突然下起大雨,河水暴漲——”
“哼,給我住嘴。”
曹禹悶哼一聲。
大帳內諸人頓時顫若驚蟬,一時間都不敢說話。
“我不管什么理由,總之再給你們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內不破城,爾等提頭來見?!?
“是?!?
諸人此時就算沒有十成的把握,也必須答應下來,否則以掌盤子的性格,真的會殺人的。
“好了,都下去準備吧,先安排人手把護城河的橋重新搭起來,然后繼續攻城。”
曹禹打發那些大漢出去之后,站在旁邊的曹飛臉色微動,欲言又止。
“想問什么就問吧?!?
“爹,我有些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急著攻城,這對我們損失很大,而且這種強度的攻城戰,下面的人怨言不少。”
曹飛開口問道。
“哼,這是你想問的,還是下面的人讓你來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