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在六米多寬的城墻上,趕上來的長槍兵代替了精疲力盡的黑甲賊軍,他們將手中一面面巨大的燕尾盾并在一起,結成盾墻一步一步朝著前方推進。
不遠處,一名殺紅眼的岷山賊頭目,側臉看著壓過來的盾墻,那散亂的長發,還有滿臉的血污,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這名頭目猛然將插在尸體上的長刀拔出,低吼一聲,“殺!”
然后拖著手中長刀,朝著盾墻沖去,刀尖在堅硬的石磚上劃出一道火星,周圍的岷山賊緊隨其后。
當他們掄起手中的長刀朝著盾墻劈過去的時候。
“刺!”
隨著一聲低吼,一桿桿鋒利的長槍,帶著寒芒從盾墻的縫隙里洞出。
“噗噗噗!”
沖在前方的岷山賊們包括那名頭目在內,連躲避的空間都沒有,就被刺成了蜂窩,血染城墻,變成了一具具尸體。
隨著長槍收回,盾墻稍微分開的間隙立刻合并,后面的長槍兵踩著尸體,繼續推進。
在寬不過六米左右的甬道上,面對兩邊一起壓過來的盾陣,岷山賊遭到了重創,面對這樣的陣型,他們根本無從下手,就算鼓起勇氣沖上去,最多就是砍一刀盾牌,然后就被七八桿伸出來的長槍刺死了。
就這樣死了數百人之后,城頭上那些岷山賊的士氣頓時大降,失去了斗志,任憑那些大小頭目如何催促,就是不敢上前,隨著逼近的盾墻不斷地后退。
這就是賊寇的通性,順風猛如虎,逆風膽如鼠。
“前進!不準退!再敢后退者死!”
隨著士氣不斷降低,眼看就要演變成潰逃了,這時候在岷山賊中,一名穿著皮甲五官硬朗的青年,猛的一腳將前方一個后退的士卒踹倒在地上,然后刀指前方,“兄弟們,掌盤子正在看著我們呢?你們應該了解他的脾性,別以為后退就能保住性命,沒有撤退得命令,臨陣脫逃,回去也是死!”
此人正是余洋,自從他父親死后,這是他第二次獨立領軍作戰,這眼看就要破城了,掌盤子也派人來傳話嘉獎,承諾他們破城后可以保留五成戰利品,大好的局面,卻被這些突然出現的援兵破壞了。
周圍的岷山賊聽到余洋的話,頓時出現了一絲騷動,掌盤子曹禹的兇名可以讓小兒止啼,他們這些跟著一起起事的老卒可是深有體會,原本低迷的士氣頓時有了一些恢復,但是后撤的步伐卻沒有停下來。
“大侄子,現在情況不妙,不如先撤回城下吧?不是做叔叔的怕死,而是在這種地形,咱們根本拿這個烏龜殼沒有辦法呀,繼續留在這里硬拼,大哥留下來的這點底子就要拼光了!”
一個頭上裹著頭巾,滿臉胡渣得中年漢子伸手按住余洋的手臂勸道。
“二哥說得沒錯,洋兒,趁現在云梯還在,我們可以先退回城下稍作休整,讓其他部隊先攻,只要不退回大營,就不算是臨陣脫逃,之前打仗的時候,大家都是這么干,掌盤子就算知道也不會拿我們怎么樣,大哥就剩下你一根獨苗了,你娘還有你妹妹都需要你照顧,你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余洋聽到自家兩位叔叔的話,稍微猶豫一下就答應了,之前之所以拼力攻城,那是因為城上得守軍已經是強弩之末,城破之后便是首功,現在突然出現了大量援兵,再拼下去未免有些不智,還是保存實力要緊。
“大家聽好了,且戰且退,不要退得太快,裝得像一點。”
胡渣漢子對這種活十分有經驗,立刻代替了侄兒余洋,開始從容指揮“被殺退!”
在外面的人看來,那些登城的黑甲軍就這樣借助盾墻,步步推進,將東城和北城上的岷山賊一一殺退,重新奪回了丟失的地方,并死死地將岷山賊的攻勢壓制住。
岷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