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平原戰場上,雙方的步卒和騎兵加起來已經達到了三四萬人馬。人一過萬無邊無際,密密麻麻的人海仿佛鋪滿了整個平原,看不到邊際,震天的廝殺聲直沖霄漢。
正當楊宗想要趁機了結拓跋曄這個敵軍騎將的時候,旁邊又沖出兩名魏軍騎兵,他們分別揮動大錘和長柄大斧一左一右夾擊過來。
楊宗無奈,掌中長搶只能調轉方向,猛然向右側探出,搶尖與魏軍騎兵大錘薄弱的受力點相撞,發出“鐺”地一聲輕響。
下一刻,那名使錘的魏軍悶哼一聲,虎口被震得發麻,大錘也脫手落在了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鋒銳的槍尖就已經劃過了他的喉嚨。
“校尉快走!”
經過這一耽擱,受傷的拓跋曄已經被另一人扯上馬背,飛快的離開了。
“哪里逃!”
楊宗一馬當先,追了上去,手中長槍炸開點點銀光,像一股旋風般橫掃眼前所有敵人。
只可惜這些魏軍騎兵大多都是久經戰場的悍勇之士,非常難纏,連殺七八人之后,他還是徹底失去了拓跋曄的蹤跡。
不過也因為拓跋曄這個統兵校尉的敗退,這一支輕騎的士氣也跌到了谷底,在騎兵營的沖擊下,被殺得血肉橫飛、人仰馬翻,很快就潰不成軍,朝著丘陵方向逃跑。
“追!”
公孫智當機立斷,帶著騎兵營開始乘勝追擊,擴大戰果。
汗血寶馬的速度和爆發力遠在北魏戰馬之上,因此逃跑的北魏騎兵很難逃得過追擊,只能一點點被追上來的騎兵營蠶食。
平原上,殘破的肢體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無主的戰馬慌亂地打著轉。
拓跋曄騎兵營的那些營旗都掉在了地上,變成了一面面沾滿血污泥垢的破布。
他的三千北魏輕騎打到現在,追后只剩下不到一千騎能夠活著逃離了戰場。
在這兩千多人的戰損里面,其實戰死在戰場上的只有數百騎兵,其余大部分的都是在潰逃的時候,被騎兵營從后面追上來擊殺。
相反,黑甲軍騎兵營的損失就少很多,戰死數十人,傷不到百人,絕大多數人都能繼續戰斗。
他們一直追到距離丘陵地帶還有數百米的時候,就開始緩緩勒馬,然后繞了一個大圈返回戰場,從側翼開始攻擊魏軍。
拓跋曄的三千騎兵雖然被擊潰,但是并沒有對兩萬魏軍步卒造成多少影響。
一是戰場太大了,到處都是人,大家都在拼命,很少有人能夠注意到騎兵的情況,畢竟三千人戰斗的地方靠近黑甲軍側翼,與正面戰場相隔甚遠,相對于數萬人來講,這三千人就好像大江里面的一個水花一樣。
二是魏軍各部的統兵將校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區區三千騎兵的損失,并不會影響他們的作戰計劃。
在震天的鼓聲之后,黑甲槍兵結成盾墻,層層推進,沖上來的北魏士卒幾乎立刻就被盾墻伸出來那重重疊疊的長槍刺死。
但是很快就有第二批魏軍士卒毫不猶豫地接踵而上,仿佛怒濤拍卷著礁石,一波波永無休止。
魏人的悍勇可見一斑,乾人與之相比,大有不如。
造成這樣的原因,與兩國之間的地理環境和國策有很大關系。眾所周知,北魏尚武,武風盛行,而大乾則尚文,文風鼎盛,朝中甚至有不少文人為將。
面對這一波波的沖擊,黑甲軍的陣列卻如洪水中矗立的中流砥柱般巋然不動,任憑浪潮一次次拍卷、轟擊,又一次次地粉碎。
在最前沿的軍陣之中,都尉王鐵牛帶著百十名彪悍的親兵親自坐鎮。
他的雙眼如鷹隼般來回巡視著周圍的情況,一旦發現有陣腳動搖之處,他帶著親兵撲過去大砍大殺,將動搖的陣腳穩定下來。
這樣的一幕,幾乎發生在黑甲軍各營的軍陣內,正因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