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方那些揮舞彎刀長槍朝著自己發起沖鋒的魏軍,林婼彤濃黑的劍眉一揚,嘴角微微上翹。
為了防止北魏人逃跑,她特意將一千騎兵分為一明一暗兩個部分,對方果然輕敵上當了。
正當她握緊長槍,驅動坐騎,準備一試身手的時候,周圍的騎兵突然把她圍攏在隊伍的最中央,這情形明顯是不打算讓她有和敵軍交手的機會。
對此林婼彤頓時郁悶了,但又不能生氣,畢竟人家這樣做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她有什么資格去責怪這些為自己擋刀劍的部下呢?
隨著雙方的距離不斷縮短,魏軍騎兵驚恐地發現在自己側面突然又竄出一支約六百人的騎兵,看到這一幕,他們頓時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已經沒有機會后撤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沖鋒。
三支騎兵在拋射出一輪箭矢之后,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骨頭碎裂的聲音,戰馬悲鳴的嘶叫聲,刀槍碰撞的金鐵交擊聲和人的慘叫聲混成了戰場獨有了悲鳴曲。
一千黑甲騎兵對上三百北魏輕騎,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斗,在遭受兩支騎兵夾擊的情況下,僅僅一個照面沖鋒,三百北魏騎兵就倒下了一半,士氣頓時就奔潰了,剩下的一半也在逃命的過程中被一一射殺在路上。
看到那些黑甲騎兵斬瓜切菜一般,將那些兇殘的魏軍砍于馬下,那些被俘虜的老幼婦孺一個個喜憂半參。他們都是從贛縣逃出來的人,只可惜跑到半路上,還是被魏軍的騎兵追上了,帶出來的護衛都成了刀下鬼,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
其中一名侍女打扮的黑臉丫鬟滿臉高興地對著身邊的一名身材臃腫的婦人說道“嫂嫂,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得救了,那黑甲軍的首領劉楓和陳大哥都是義軍,而且還是同是安陽縣出來的,他應該會幫我們吧?”
“別高興得太早,這只是我的猜測,是不是黑甲軍還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朝廷的軍隊。”
那婦人伸手按住丫鬟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激動,以免引人注意。
“一定是黑甲軍,朝廷的軍隊早就跑光了。”
丫鬟篤定道。
“這可說不準,下沛府的乾軍是沒有了,但是別忘了南面的榮和府現在還掌握在朝廷手中,眼前這一支騎兵甲胄裝備精良,一般人根本養不起,也有可能是榮和府過來的,我們現在身份還沒有暴露,先別急,讓其他人先去探一探。”
婦人說著目光一移,朝著前方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看了過去,目露厭惡。
此人名叫莊河本是贛縣的縣令,當日陳升率領大軍攻破下沛府,麾下大將鄭宗率兵圍困贛縣的時候,身為父母官的他竟然第一時間就帶人開門投降了。
莊河這個人長得十分周正,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單從面相來看,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但實質上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別的本事最擅長溜須拍馬屁和不要臉,當日為了討好鄭宗等人,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妻妾相贈。最后雖然丟了縣令的官帽,但是卻在鄭宗帳內混了一個差事,相比城內那些被抄家滅族的士紳大族,他卻是混的風生水起。
只是好景不長,北魏騎兵攻入下沛勢如破竹,贛縣的守軍雖然拼死抵擋,但是終究是擋不住魏軍的攻勢淪陷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老天爺真是沒長眼,竟然沒讓這廝死在城里?”
丫鬟看著莊河,眼中露出濃烈的厭惡之色。
“好了,注意一下你的情緒,犯不著為了這種人生氣,那些騎兵過來了。”
隨著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小隊騎兵策馬靠近了俘虜這里。
這些身材魁梧,渾身籠罩在黑色甲胄里面的騎兵頓時讓俘虜隊伍里面出現了一陣騷動,原本站在前面的人嚇得臉色發白,不斷地往后撤,亂成一團。
“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