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糧?”
徐曄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這也不失為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
他們從上陽縣起義開始,一路打下來,雖然過程起起伏伏,但是的確搜刮了不少財物。
說不上富可敵國,但上至頭領,下至小卒都是賺得盆滿缽滿,就連他手中也有數(shù)萬兩銀子,還不算那些古董珠寶之類的東西,其中除了一些是下面的人孝敬他的之外,還有一部分是陳升賞賜下來的。
“不知道這糧價如何?”
徐曄可道,既然準備要買糧,這價格事先還是要可清楚才好,省得到時候花了大筆錢銀,結果卻做了一個冤大頭。
聽到徐曄可價,范煒眼珠子一轉(zhuǎn),一本正經(jīng)道“徐軍師也知道現(xiàn)在糧食的價格還是居高不下,我也不賺你們的錢,就十兩一擔怎么樣?”
“十兩一擔?這還不是把我們當成冤大頭了?南方那邊的糧價也不過是一兩一擔,怎么到你這里就直接翻了十倍?”
聽到這個價格,一旁的鄭宗頓時不干了,他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十兩一擔,一萬擔就是十萬兩,而他們有二十六萬人,如果按每人一天一斤半口糧來算······
看著一臉懵圈數(shù)著手指的鄭宗,徐曄搖了搖頭,“范將軍,你這樣就沒有誠意了,據(jù)我們所知,你們的糧食也是從西齊那邊買過來的,這些年西齊那邊風調(diào)雨順,糧價不可能比南方還高,就算加上路途運輸?shù)某杀荆策_不到十兩一擔的程度,你還是說一個實在的價格吧,要不然你給我們引薦西齊的糧商也行。”
這些日子為了供養(yǎng)軍隊,范煒已經(jīng)把絳州各地的庫銀都搬空了,他還想靠著眼前這些人賺回一些損失,自然不可能將他們引薦給安建明,于是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大吐苦水,“我也知道這個價格十分離譜,但是那糧商賣給我的差不多也是這個價格?!?
“明人不說暗話,一是降到五兩一擔,二是把糧商引薦給我們,我們自己談,如果都不想,就只能戰(zhàn)場見了!”
徐曄也懶得和范煒繼續(xù)扯皮了,該強勢的時候,必須得強勢起來,他已經(jīng)看出范煒是絕對舍不得浪費自己的兵力和他們硬碰硬,這可以作為他談判的資本。
“你這五兩一擔也太狠了,直接減了一半——”
“告辭!”
徐曄站起來,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等一下,五兩就五兩吧,算我怕了你們了,你們要多少糧食?”
范煒最后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因為就算是五兩一擔,他還有賺頭,安建明賣給他的價格不過三兩一擔。
不得不說徐曄這家伙談判的功夫的確了得,一下子就把價格壓在了范煒的底線上,讓他既難受又無奈。
“你們現(xiàn)在能夠給多少,我就要多少,銀兩方面你們不需要擔心,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讓人湊錢過來?!?
徐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你等一下?!?
范煒說著,對著旁邊一名心腹招了招手,吩咐了幾句。
那心腹點了點頭,飛快跑了出去,過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在范煒耳邊嘀咕了幾句。
范煒點了點頭,看著徐曄道“現(xiàn)在我只能湊出三萬擔糧食,后續(xù)的還有等半個月左右?!?
絳州雖然沒有耽誤春耕,但是距離莊稼收成還要等一段時日,因此范煒現(xiàn)階段,都是依靠從西齊購買糧食來維持軍隊的消耗,而安建明的商隊從西齊邊郡出發(fā),先走水路,再轉(zhuǎn)陸路抵達這里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三萬擔,這少了點,根本不夠我們這么多人支撐半個月,再添一點吧?!?
徐曄心里算了一下,以餓不死為標準,每人一天按照一斤口糧來算,二十六萬人一天就是二十六萬斤糧食,三萬擔只夠支撐11天左右。
“這不行啊,這三萬擔都是我從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