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候府。
“侯爺,拓跋大人來了,如今正在偏廳。”
蕭峯剛剛從朝會上回來,就聽到了下人的稟報,他腳步一頓,立刻調轉方向,朝著偏廳走去。
“下官見過侯爺!”
一身金絲狼紋錦袍的拓跋山看見蕭峯進來,站起來行禮道。
“呵,真是稀客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拓跋大人這是第一次來我侯府,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蕭峯對拓跋山可沒有好臉色,一進來就開嘲了。
拓跋山臉色淡然,并沒有在意,直接說道“前段時間,城里出現的那一支軍隊叫黑甲軍,他們是南乾吉州的反賊,首領是一名叫做劉楓的年輕人,這些日子此人化名劉漢潛伏在徐京。”
“嗤——哈哈哈~”
蕭峯聽到這話,突然發笑,只是這笑容讓人看上去很冷,特別是一雙眼睛沒有絲毫笑意,只有徹骨的冷意!
如果熟知蕭峯的人,就會知道,這是他要殺人的表情。
笑聲沒有持續多久,就突然止住了,蕭峯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走。
“不久前得到消息,黑甲軍在昨晚已經陸續離開徐京了,最后一批也在登基大典開始前撤離,他們還帶走了北苑馬場的六萬匹上等戰馬和大量裝滿糧草的馬車。”
聽到這話,蕭峯腳步一頓,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北苑馬場乃是御用馬場,那里的戰馬都是大魏最好的戰馬,無論是速度還是耐力,都比尋常戰馬要強很多。
對于這些戰馬蕭峯早已覬覦已久,先帝在時,就曾經想要用這些戰馬組建一支重騎兵,但是被先帝拒絕了,還因此郁郁寡歡了好一陣子,沒想到如今卻白白便宜了外人!
這可是足足六萬上等的戰馬啊!
“呼哧~呼哧~”
一想到這,他的呼吸就變得粗重起來,雙手緊緊抓住腰間的帶子,臉色猙獰。
一腔怒火在蕭峯胸中翻滾,好馬千金難求,更別說六萬匹好馬了。
“啊!”
他突然大喊了一聲,猛然一腳踹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強大的力量直接把椅子都踢散架了。
踢完這一腳之后,蕭峯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如今派兵去追,肯定是追不上的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南部的各縣城派兵攔截,如此還有希望將那些人攔在魏國境內。
“來人備馬!”
想要調動各縣城的駐軍,僅靠他鎮南候一張嘴是不可能的,按照大魏律例還需要得到樞密院蓋印的文書才行。
蕭峯騎著馬一路奔馳,很快就來到了樞密院的官衙,作為副使他權力不小,但是想要文書生效,只有他的印章還不行,必須還要樞密使的蓋印。
樞密使完顏翰雖然與蕭峯不和,但是作為皇家宗室的一員,聽到北苑馬場幾乎被搬空之后,他立刻就蓋下了大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這些竊賊逃出魏國。
不到半個時辰,十余名背后插著旗子的驛使,一人雙馬,帶著樞密院的文書沖出了徐京,然后沿著不同的官道朝南方疾馳而去。
只是,還沒等他們抵達下一個驛站,就被半路上埋伏在官道兩旁的黑衣人給截殺了,十三名驛使全部被殺無一例外,文書自然也沒有傳出去。
這年代的通訊技術比較落后,信鴿這種便捷的通訊工具雖然已經在乾朝的南部流行,但是在大魏這里,還沒有普及,依然是依靠驛站和快馬來傳遞信息和情報。
對于魏人而言,他們認為信鴿這種東西太不保險了,還是出自南乾,相比之下他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驛站體系。
劉楓離開的時候,就針對這種情況,做了一些布置,正因為這樣才能一擊奏效,等蕭峯得知驛使身亡的時候,恐怕已經過去了好一段日子了。
另一邊,拓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