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縣,東城城門處。
“人員二十四,滿載貨物三車······共需繳納城門稅24兩600文錢,過去那邊交錢吧。”
一名尖嘴猴腮,上唇長著一顆帶毛黑痣的文吏圍著劉楓一行人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拉長聲音說道。
“二十多兩的城門稅!這普通百姓能夠支付得起嗎?”
當(dāng)劉楓聽到這話時,頓時有些吃驚。
他在徐京這段時間,因為與吉州和絳州相隔太遠(yuǎn),通信條件有限,所以內(nèi)閣和廠衛(wèi)不可能大小事務(wù)都一一匯報,只能把拿不定主意和一些重要的事情通過信鷹傳達(dá)過來。
因為這樣他這個絳州的主人對于這里的稅務(wù)還真不知情。
那文吏聽到這話,上唇的黑痣微微抖動了一下,斜眼看著劉楓譏諷道“喲,你當(dāng)自己是誰啊?竟敢關(guān)心起百姓能不能交得起錢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交錢就走,別擋著后面的人。”
“放肆!”
主辱臣死,一旁的錦衣衛(wèi)百戶雙目一瞪,殺氣迸發(fā),當(dāng)即就要拔刀,卻被劉楓伸手止住了。
盡管繡春刀沒有拔出,但是那文吏依然被錦衣衛(wèi)百戶散發(fā)出來的殺氣嚇得不輕,練練后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微微顫顫指著劉楓他們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道“你們想造反?快來人啊~”
這一聲干嚎頓時引起了城門附近那些士卒的注意。
城門官帶著人走了過來,他先是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文吏,然后才厲聲道“怎么回事?”
文吏看見城門官之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咕嚕爬起來,陰聲道“孫巍,這些人要殺我,快把他們抓起來!”
“沒有,這都是誤會!”
黃衫連忙從馬車上跳下來,滿臉委屈道“這位大人誤會啊,咱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位大人自己跌倒在地上,就說咱們造反,我們可什么都沒干啊。”
“胡說,我分明看見這家伙要拔刀砍我了,我才后退躲避,不小心絆倒在地上。”
文吏滿臉通紅道。
“這位大人肯定是看錯了,無緣無故,我們?yōu)楹我衬悖窟@不是自尋死路嗎?而且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我們這位護(hù)衛(wèi)可沒有拔刀,大家說是不是?”
黃衫的話頓時得到了周圍不少商人的聲援。
“你們,你們——”
文吏頓時急了。
城門官看了一眼文吏,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對于這家伙的德性,他也是聽說過,于是不耐煩道“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你們快點交錢進(jìn)城,別在這里擋道,后面還有很多人呢。”
“是是是。”
黃衫拿出錢袋子,走到一旁付了錢之后,隊伍就順利進(jìn)了城內(nèi)。
“東家,你可能還不知道,前段時間,絳州這里剛剛改了新的城門稅,普通百姓沒變,變的是商人的稅。”
進(jìn)城的途中黃衫不忘給劉楓解釋道。
對于城門稅這種事情,劉楓不清楚,他這個絳州人自然是門兒清。
城門稅并非是黑甲軍占領(lǐng)這里之后才出現(xiàn)的,而是一直都存在,只不過現(xiàn)在又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有了一點改變。
平民百姓進(jìn)城只需要繳納十文錢就可以了,但是商人卻和之前不同了。
他們不再和平民百姓一樣,只需要按照人頭繳納十文錢就能進(jìn)城。
而是在這基礎(chǔ)上還要根據(jù)貨物和牲口的多少來交錢,滿車5兩,馬匹40文。
對于這種改變,雖然行商們都有很大的怨言,但是無可否認(rèn)的是,城門稅改變之后,讓各縣各府被抽空的財政,在最短時間內(nèi),多多少少恢復(fù)了一絲元氣。
至于行商的怨言,根本沒有什么用處,除非在城外露宿,否則該交的還得交,正因為如此,剛才在外面的行商才會毫不猶豫地幫他們說話。
徑縣只是一個小